地發現陳月選擇了足球課,碰巧散打課和足球課共用同一塊場地(操場的草坪)。
這裡地是學校最棒的操場,草坪、跑道、觀眾席、主席臺等應有盡有,像開學儀式和畢業儀式這些重要的活動大都在這裡舉行(週一鵬兩天的軍訓也在這裡進行的),這裡算得上是大學生活開始和結束的地方。這個操場有個很浪漫的名字——“情歌球場”,對畢業的學生來說這裡是“情割”球場,也是名字的由來,但對像週一鵬這些剛來大學希望享受人生的學生來說,這裡就是“情歌球場”。這裡也確實是個理想的戀愛場所,雖然白天看上去比較空曠,可一但到了晚上,一盞朦朧的燈光籠罩整個操場,草坪上、觀眾席上躺著坐著全是人,有的摟摟抱抱,有的卿卿我我,盡享甜蜜二人世界,完全無視跑道上來來往往跑步或散步的吃飽了沒事幹的同學。這裡可謂“安全大氣上檔次”,不像另一個著名的戀愛場所聽著那麼“低俗邪惡搞曖昧”,那就是“小樹林”。“小樹林”本沒錯,每個學校都有且形態不盡相同,可是大家英雄所見略同,不謀而合地在前邊加了個動詞“鑽”,讓本來浪漫恬靜的“小樹林”怎麼聽都覺低俗曖昧。
週一鵬不敢相信陳月選足球課是為了他,心裡卻樂意把自己的推測當真,他也不時幻想與陳月一起過著“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的美好生活,陳月儼然成了他的夢中情人。想到一個謎語“一同休養”,謎底是“體育”,又想到一個謎語“花好月圓”,謎底是“女子足球”,週一鵬認為是個好兆頭,每次上課都身在曹營心在漢,以偷窺某人為樂。有時難免四目相對,陳月都報之一笑。週一鵬熱血沸騰地認定這是眉目傳情,可緊接著又麻木不仁地否認這是郎情妾意。體育課也成了週一鵬失意的上半學年中快樂的唯一食糧,每個星期都期望著“大眼瞪小眼”的一刻。李東方選的也是散打課,週一鵬卻好像常常把她忽視掉。
元旦晚會系裡要求每個班出一個節目,週一鵬班準備的是話劇,劇本大家投票決定由週一鵬寫,週一鵬就刻意篡改阿波羅和達芙妮的故事來諷刺張揚。本來大家一致認為陳月演達芙妮最合適,陳月也偷偷慫恿負責編排的人安排週一鵬來演阿波羅。週一鵬哪裡知道是陳月的意思,寫劇本已經讓他不爽了,就嫌麻煩推辭掉。沒想到陳月也不演了,林蘭倒是積極主動,把達芙妮的角色接過去,由於氣質問題,最後劇本又麻煩週一鵬改成幽默劇。你說這兩人好笑不好笑?
轉眼快到了期末,體育考試比文化課考試提前幾個星期,千米測試大家共用同一跑道。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的陳月,跑起步來異常迅猛,把同班的女同學甩出一百多米,姿態卻很優雅,就像一隻瞪羚。“不愧是跳舞出生啊”,週一鵬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大聲喊出“加油”。那時大家的集體感很強,同專業的聽見有人開頭就跟著一起喊加油,也沒人發現什麼異常。等到週一鵬跑步時,陳月就站在跑道旁,故意等他經過的時候吶喊加油,這一聲加油讓週一鵬完全失重,測試完腿都拉傷了,他沒好氣的打趣自己:週一鵬呀週一鵬,你這下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的厲害了吧。
就要到了大學的第一場考試,因為是第一次,所以大家都很擔心。高中時候是“考,考,考,老師的法寶,分,分,分,學生的命根,抄,抄,抄,老師的絕招,打,打,打,家長的王法”,可大學到底是啥樣,誰心裡都沒譜。雖然一些好心的學長警告大家“掛科很無賴,後果很嚴重”、“考試不作弊來連當學弟,寧可沒人格不可不及格”,但反倒搞得大家心中更沒底。
經過長時間的沉默,大家終於等到了最後一課,一個個可憐巴巴地望著老師:“紙上得來終覺淺,懇請老師劃重點,絕知此事要躬行,老師請念師生情”,最終大家還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結果。
第一場考試完畢,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但將要進行的英語考試快要了週一鵬的小命,他已經偷偷把准考證揣進兜裡沒有上交,急忙打聽班中誰的英語最好。一聽是陳月,週一鵬差點驚叫,經過殘酷的生理和心理鬥爭,他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考試前看陳月的准考證放在哪裡,週一鵬就悄無聲息地把她身後的准考證掉包。坐定之後,週一鵬拋開所有的情緒,有些裝孫子地厚著臉皮套近乎:“美女,一會幫個忙吧,做完後側下身子讓我抄抄。”陳月拈花一笑,週一鵬直覺心領神會。
考卷發下來,週一鵬專揀自己會的做,做完發現時間剛過去十五分鐘,又收腸刮肚半小時寫完作文,然後偷瞄陳月的卷子。陳月把卷子捂得死死的,週一鵬以為她還沒做完,就在那裡靜坐乾等著。還剩半個小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