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你們失去訊息的這兩天,他已經被救出來了,已經提前安排他回去了。”
我被塞進一輛越野車後座,除了司機,就只有我和沈欽雋兩個人坐在後座。
一開始驚魂未定,可現在,我緩過了神,訥訥看著他,“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沉默了一會兒,扭頭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塵土飛揚間,他輕描淡寫地說:“莫家明來非洲做鑽石生意,我本來想和他一起去南非考察一個投資專案,在衣索比亞轉機的時候麥臻東聯絡我,說你失去聯絡了,擺脫我來找你。”
“莫家明?”我怔了怔,是那個年輕的珠寶商嗎?
“老廣的事,是他聯絡了當地的黑幫,送了筆錢,人家就放了。”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我想了很久,又問:“你們怎麼能穿越這塊兒交火區的?”
“莫家明投資過好幾個政府專案,因為有軍隊護達,比你們單獨行動安全很多。”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阻止了我再提問,“你睡一會兒吧,醒來差不多也能到了。”
提心吊膽了兩天,剛才又這麼折騰了一回,精神一放鬆下來,我靠著後座就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睡著的時候,我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那似乎是因為,夢裡有人牢牢握住我的手。
溫暖而乾燥。
醒過來的時候,車子正好開到斯威亞簡陋的機場。
老王他們還在後頭,我看到莫家明站在機場門口,快步向我們走來。
我們全組的救命恩人啊!
我這樣起著,正要上前和他道謝,沈欽雋卻搶在我前邊,半擋住了我們視線,一邊說:“你還沒走嗎?”
“我走什麼啊?你不是臨時要找拆彈專家嗎?”他狠狠一拳捶在沈欽雋身上,“你小子夠狠,英雄救美還不夠,非得玩同生同死啊!你知不知道我聽得差點兒暈過去,你要是出事我怎麼和你家老爺子交代——”
他的語速又急又快,沈欽雋只來得及打斷到這裡,匆匆把他推到一邊,不知說了什麼,莫家明回來的時候,對我笑笑說:“妹子,你沒事不就好了。”
“真的很感謝你。”我向他伸出手,“還救了我的同事。”
他同我握了握手,只說:“太客氣了。回國後到我店裡來捧場就行了。”
其實我還記得上次在他店裡看到的那些珠寶,還有嚇死人的價格。雖然買不起,可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下次應’該讓老麥帶我去,無論如何也要去買一件。
“好啊好啊。”我答,“肯定要捧場的”
“別聽她的。”沈欽雋忍著笑,打斷我誠懇又心虛的話,“她的錢都捐了,哪來的錢去你那裡買東西。”
我的臉一下子垮下來,莫家明卻暖昧地衝沈欽雋笑了笑,“我可不管,這份人情——”
“我還,我還。”他輕笑,“行了,你快走吧。”
莫家明離開之後,我在機場裡東張西望,沈欽雋遞了瓶水給我,“在找什麼?”
“我想給麥臻東打個電話。”
他怔了怔,“找他幹嗎?”
“不是他託你來找我的嗎?我報個平安啊。”
他“哦”了一聲。
我躊躇了一下,“你有電話嗎?”
良久,他才很不情願地拿出了一部手機。
我撥下麥臻東電話的時候,他皺著眉頭盯著我,雖然沒說話,我還是能感覺到他的不悅。我索性避開了他,獨自站得遠遠的,等著電話接通。
“是我,師父”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又有點兒想哭。
“白晞你沒事吧?”電話那頭老麥的聲音顯得有些模糊,“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在機場了,沒事。”我故作輕鬆地說。
“你知不知道傳來訊息說你們組被劫走的是女攝影師,我他媽心臟都要停跳了!”老麥頓了頓,“沈欽雋在你身邊嗎?”
我低低“嗯”了一聲。
“我他媽被困在戴高樂機場兩天了!不能趕過去,這裡正在大罷工呢!”老麥有些懊惱,“不過還好,他找到你了。”
“謝謝你。”我十分誠懇地說。
“謝我?”麥臻東自嘲地笑了笑,“我都趕不過去。”
“不是你拜託沈欽雋和莫家明來救我的嗎?”
麥臻東怔了怔,“是沈欽雋說的?”
“啊?”
麥臻東苦笑了一下,“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