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木公子是太子,而自己打了太子一個耳光。
“不要動!”待張沐想起一切後,正好看見朱佑樘的手拍上自己的頭,不會是要打回來吧,張沐心想。
“姐姐”朱佑樘正要說話。
“我不是你姐姐,說了多少次,我是張家村的張沐,從來沒見過你。你不要再把我當你的姐姐了。”張沐衝著他歇斯底里地喊著,這一刻她一心只想著不要再當旁人的替代品,竟忘記了面前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好,你不是姐姐,是張沐,是沐兒。”朱佑樘柔聲地說。
“你”張沐剛想要說沐兒他不能叫,卻想起面前人是太子,也就是未來的皇帝。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面對太子,自己這種平民也只能忍氣吞聲。
“沐兒,怎麼了?”朱佑樘見張沐說話只說半句,不知發生何事,追問到。
“沒事”張沐擺了擺手,看向朱佑樘,暗想一晚的時間衣服已晾乾,身上的傷痕並不是很重,應該可以出林了。昨晚上,一夜未歸,不知道家人會擔心成何等模樣“木公子,我們該出林了。”
朱佑樘淡淡一笑,“你叫我佑樘,我們就走。”衝著張沐一副耍皮賴臉的模樣。
張沐皺了皺眉,只是一個晚上而已,面前的男子怎會從一個老僧入定,一臉淡然的人一夜之間成為一個“潑皮”甚至可以說“無賴”?
“佑樘”張沐吞吞吐吐地喊出他的名字,明知面前人是太子喊他的名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卻不得不為,心裡真是懊惱萬分。“我們該出密林了。謝遷在外頭等你,還有一個去直隸總督那搬救兵。另外兩個”張沐頓了頓,回憶著當時的畫面,兩人以人身支起面前人,死相悽慘。這密林裡猛獸眾多,他倆屍體留在林中,一晚上怕早已經被狼虎之物啃得屍骨無存。
“他們死了?”朱佑樘語氣沉重,雖是疑問的話語,但也心知若不是兩人已死,他們定不會不在自己身邊。
一時間,洞穴裡一片沉默。
“木佑樘”張沐脫口而出木公子,卻想起他先前的話語臨時改了過來,“節哀順變吧。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好好活著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張沐不知如何安慰,臨時間扯出一番話語。
朱佑樘聽了張沐的話語,轉過身,一臉悲慼地望著她,上前幾步,停在她的面前。張沐迷茫地看著他,不知他要做什麼。
突然,一股大力,張沐的頭被他死死地按在肩膀上,朱佑樘緊緊地貼著她的肩膀。
“鬆開”張沐扭動的身子,這人怎麼變得如此孟浪。扭動間張沐想起此人雖看不見多少傷口,但他應該是有傷在身的人,自己這般扭動恐怕會碰到他的傷口。心裡一陣柔軟,身子的動作也緩緩地停下。
“姐姐”朱佑樘將頭放在張沐的肩上,雙手握成實拳,語氣堅定“總有一天,我定報此仇!”
張家記事 010 入林
楊廷和昨日遭遇伏擊之時,本想追尋太子蹤跡,卻被謝遷攔住。當時謝遷與楊廷和說:你如今腿傷在身,不能行走,不如騎馬日行千里去北直隸,找知州借兵。
北直隸的於知州是楊廷和的同年,二人都是成化十四年的進士,關係頗好。那知州素來耿直,看不慣萬貴、汪直等人的蠻橫霸道,心裡對太子朱佑樘也充滿憐憫之情,聽聞楊廷和的訴說,暗想青縣本就是自己所管轄之所在,便以“整治河道”為由連夜調集了四百士卒,趕赴張家村。
楊廷和帶著於知州等人來到當日與謝遷分別之地,看了看四周,對於知州說了句“正是此處,太子在此處落水,順水而下尋找應該能找到。”於知州一聽,衝那四百士卒喊道“太子於此處落水,諸位,誰若能找到太子者,必定重重有賞。”話音一落,於知州手一抬,四百士卒便散開尋人,訓練有素。
楊廷和腿部受傷未愈,只得趴在馬上看著士卒沿河尋找。一行人沿河而下,一茂密的樹林頓顯眼前。入口處站著一群農民裝扮的漢子,他們熙熙嚷嚷地正在爭論。楊廷和眼尖,看見打頭的是張沐的弟弟張延齡,心裡頓覺奇怪,手上韁繩一拉,“篤篤”地來到村民面前。
“張公子”楊廷和坐在馬上,衝著張延齡拘禮,“不知你們攔住這入口所謂何事?”
張延齡正和一村民爭吵,突然看見一書生模樣的人騎著個高頭大馬後面帶著眾多士兵,本不在意。見那書生主動拘禮,仔細一看,心想原來是他,楊廷和。張延齡知道此人對張沐有心,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一個在水邊汲水都能被蛇咬的人有多大的能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