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的關係讓他逍遙法外,實在讓臣等有心寒,讓那些不知事的臣子忘卻了皇上的功績,讓那些番邦的人斥責我朝皇后無德”
“放肆!”朱佑樘不待聽完便打斷他,龍庭大怒,“李東陽,你汙衊皇后,可是死罪。”
李東陽跪在地上,欠了欠身,舉止很是莊重但話語卻含著清高之意:“微臣自是捧著一顆為國的忠心,說出這番話,若皇上覺得臣說的不對,微臣甘願受杖責。”
“你!”朱佑樘怒指著跪在地下的李東陽,真想將他丟擲去杖責一番,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指著榮華道:“你去坤寧宮請皇后速速趕來,就說有要事商量。”
榮華領旨,伶俐地退了下去,趕緊去坤寧宮傳人,不多時,身著常服張沐在榮華的帶領下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喜樂和喜央二人。
初入宮闈 2 昏厥
2 昏厥
張沐本就在御花園漫步。正趕巧遇見榮華,一路邊走邊聽大概也瞭解了朱佑樘喚她去的緣故,進殿時見一官員跪坐地上,心道應該是榮華口中所說拗勁的李東陽,衝皇上行個了個禮,而後含笑蹲下身問道:“李大人,你可是打算長跪不起?”
李東陽聽見門外人稟報知是皇后到來,本打算站起身施禮,但想了想還是規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懶懶地回了句“娘娘千歲千千歲。”
沒想到在明朝皇家人還要看臣子過活,張沐心裡一笑,正待寬慰,卻聽外頭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女子聲“皇上,楊大人求見,說是帶南京兵部侍郎面見聖上。”聲音嬌嫩宛若黃鶯出啼。
張沐轉過身,認出她來,乃是鄭金蓮,當日龍王節一番尷尬過後,她不顧太皇太后的命令將此人分回了仁壽宮,沒想到她又一身楊桃色宮裝出現,小摸樣比起上次更是動人。孱弱的更甚從前。
張沐委實好奇,那日過後,明明她與皇帝的關係已魚死網破到了不能相見的地步,她怎麼還敢出現在此?
“皇上,奴婢”鄭金蓮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被朱佑樘和堵住。
“榮華,還不去迎他們進來,鄭宮女,你且退下吧。”
鄭金蓮顫了顫,臉上依舊掛著笑,不經意掃過張沐,見她以頭戴雙鳳翊龍冠,正中翠風奪珠,兩側金龍各銜著牡丹花狀的珍珠鏈直達兩鬢,象徵著皇宮中至高無上的黃色霞帔垂在身側,此刻正靠在皇上旁邊,揣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地上跪著的大臣,眼眸轉神時,與皇帝相遇,相視一笑,柔情頓顯。
不得不承認,與一年前她初次相見,皇后娘娘更添了幾分活潑的味道,她費盡心思,只怕又要落空了。鄭金蓮跪著看向眼前的黃色衣帕,她曾離聖上那麼近。如今卻是如此的遠,皇上站在她的面前,只巴不得她早早離開,一句話也不願多講,那日跟聽太后說能封貴人,著實燃起了一絲希望,孰料這希望已破滅成空
“鄭宮女,仁壽宮的太皇太后離不開你,還不回去?”張沐本看著地上的李東陽,心裡琢磨著延齡殺人的兇案,卻在不經意時看見鄭金蓮一臉痴迷地看著她旁側的男人,心裡一緊,忍不住出言呵斥。
“是,娘娘”鄭金蓮轉身,眼神裡透出一股陰狠和惡毒,離開大殿時,恰好楊廷和與白昂正被榮華引入,三人擦肩而過。
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眼神裡透著股駭人的風暴,楊廷和不禁打了個寒顫。再要仔細看面前走過的宮女,卻只能看見她匆匆的背影。
“楊兄,怎麼還發愣,準備好了嗎?”白昂正等著太監入內通傳,卻見楊廷和發呆似地看著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宮女,眉頭緊皺。
楊廷和回過神,笑了笑,說道“準備好了,倒是我攔住李大人,你就用治河之事攪亂視線,咱們儘量別讓皇上和李大人起衝突。”
——皇上雖說喜聽臣子的建議,但皇后一事是他的逆鱗,若是李東陽這個牛骨頭不見黃河心不死,非要折騰個杖責什麼的,可就兩敗俱傷了。
…
“李大人,你如何確定本宮的弟弟親手是殺人兇手?”
“娘娘,當時市集上的人皆可作證,所有人都能證明是皇后娘娘的親弟弟,張延齡一掌打死了順天府尹荀大人的公子。”
楊廷和與白昂走入養心殿,來不及欣賞地上鑲金的平磚,來不及嗅一嗅大殿兩側角落裡放著的瑞龍燻爐散發出的陣陣香氣,就聽見這番對答,二人互看一眼,暗道不好,這對話聽上去就是咄咄逼人,很是不留情面。
“娘娘,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微臣只希望娘娘能考慮國家的大利,而不是喪失在小家的利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