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劍指著另一個褐衣男子,容貌豔甚於女子,雖然只有十四五歲,也不由讓人讚歎一句美容止。
小亭的紅木柱子攔住了張沐的視線,第三人想來也是剛剛吟誦詩歌的卻是看不大清楚。張沐側身一探,於桃花點點的縫隙處約約看見,卻是一驚,因為她萬萬也想不到在臥佛寺居然遇見朝堂熟悉之人——楊廷和。
初入宮闈 19 遇襲
19 遇襲
此番出宮張沐倒沒想過會遇見熟人。後退一步有心閃避。卻不想退卻時右腳踩上桃花枝,驚起了一串鳥鳴。
楊廷和手握書卷,轉頭看向鳥鳴驚起處,正見得張沐女扮男裝,淺淺的笑容彷彿迎著朝陽盛開的花朵,天真無邪卻又偏偏狡黠嫵媚,讓人移不開目光他微失神,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斂了斂心神,再覷了覷旁邊人,見他二人都沒反應,依舊比試武功。
——哎,自己在想些什麼,竟然對著高高在上的皇后
覺察到亭內人掃過一眼,張沐無奈一笑,捋了捋衣衫走出桃花林。
“楊大人”張沐行到亭中,率先拱手施禮,“沒想到張韞居然能遇見大人。”
楊廷和心知張沐不願身旁二人知道她的身份,只跟著打了個尋常的禮節,極其平淡地回了句“在下也沒想到會在此地遇見張公子。”心裡卻是翻騰不已。
青衣少年打量了張沐一番,見是個陌生的面孔。便使了個漂亮的迴旋將劍放入身側的劍鞘。
“廷和,他是?”
楊廷和將手中的書冊放在涼亭上,指著張沐衝兩位介紹“這位是張韞公子。”轉過身,衝張沐笑了笑,點了點褐色衣衫的男子“張公子,他是白昂,江蘇人士。旁邊那位是他的義弟,名喚聶青玉。”
白昂和聶青玉因為與張沐不熟,又見楊廷和待他極為恭敬,心知是朝堂人物,不願多談。楊廷和卻是喉頭梗著刺,想說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張沐心覺自己是個外人,冒然出語似乎不當。
一番客套話後,四人皆不知該說些什麼,亭子裡寂靜的發慌。
“公子怎地今日來此地?”楊廷和率先打破沉默,此言一出卻是心裡懊惱不已。他身為外臣除了在書房裡討論政事時能與張沐談上兩句,平日卻是一絲閒話也不敢多說。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機會,卻是以如此開頭,實在令他扼腕不已。
張沐抖了抖肩上的落花,臥佛寺明明是佛門之地卻不知怎地栽滿了桃花,嘆道:“家父病逝,今日來是想代替親人替他點上一盞長明燈。楊公子又為何來此呢?”
楊廷和側首往北面望去,朝陽下臥佛寺後山顯出一片迷離的景色,在肅穆的吟誦下透著難得的祥和,有清爽的風聲盈耳朵,淡淡的落花飄香“故友來京,特意帶他們來此地看看這京城難得的勝景。”
“二位是江蘇人士。平日裡看多了梅花與園林,不知今日看見此景色覺得如何?”
張沐回頭看向站在後側的白昂和聶青玉,不知怎的總覺得這二人不似表面看的那麼平凡,尤其是那位青衫的少年。
白昂站出一步笑了笑,“也沒什麼感慨,在下才疏學淺只覺得兩地各有特色。不過興許是在下生於蘇長於蘇,始終覺得天下勝景皆在蘇杭之下。”
此人倒是愛憎分明,張沐彎起嘴角,問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聶青玉“聶公子又怎麼認為呢?”
“我”聶青玉拉長了語調,剛剛還略帶無神的眼睛突地銳利起來。張沐只看得眼前青光一閃,一把白玉刀柄的長劍從那銀質纏花嵌綠松石刀鞘抽出,長劍已開刃,對著陽光閃的人頭暈。
“青玉!”楊廷和一個箭步,站在張沐後方,卻不是擋在張沐和聶青玉的中間。
那雙秋水微瀾、雲淡風清的眼眸閃過一絲殺意,青衫向前一撲,直衝著張沐的方向而來。張沐剛剛步入亭子,前方是聶青玉、白昂二人,後方站著楊廷和,自知無處可躲,索性雙眼一閉等著那一劍刺來。
等了半晌。那預料之中的刺痛並沒出現,相反,張沐在一片黑暗之中聽見一句質問“暗箭傷人算什麼英雄!”
睜眼回頭,四位身著白衣的劍客,面帶白紗,手執長劍,將聶青玉包圍成圈,不,應該說是聶青玉將四人制約於一處,一身青衫伴著內外的殺氣上下翻動。
原來他揮劍不是殺她,而是護她!
“張公子在亭內等候就可以了,這些人青玉未曾放在眼裡。”站在楊廷和旁側的白昂,見張沐面露焦急,出言解釋。
張沐點點頭,眼睛卻是一刻也不敢脫離面前的廝殺,準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