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之猝不及防摔到一旁生生磕上床頭的水晶燈,發出重重的一聲;我面目表情地看著他因痛楚而忍不住蹙起雙眉,輕輕地說:“說錯了,該滾的人是我才對。”
目光掃遍整個房子發現自己的東西並不算多,除了衣物就是零零散散的小瓶小罐,連縮在角落的小貓兒也不是我,算了,不要也罷,單就抓起跌落在地板的錢包轉身就走;心中忍不住自嘲:這個時候我居然還周到的想著要帶錢,算不算夠堅強噱!
“你別走,我走。”
我頓住腳步,感覺到手腕被人抓得生疼,緩緩轉身,看著他隱藏祈求的目光,甩開他的冷冷地嘲諷:“可惜,這裡的空氣太噁心,我怕自己會吐!”
只是跑出來看著眼前車來人往的景況,心頭卻無端生出荒涼感,自己去哪呢?回家爸爸定會追問,許寧寧懷孕蜜月中何苦要分擔自己的不幸?親朋好友聽來只會徒增笑料,想了個遍最後竟然沒有自己可以安身的地方。
明媚的豔陽天下沒有比無路可走的人更可憐了!可比這更難過的是,曾也竟無路可走的自己是虞仲之給我庇護,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熱烈地抓住他不顧一切的豪賭,可惜我們的婚姻只走了不到一年就面臨分崩瓦解。
我賭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流歡。”身後有人在輕喚。
沈允?
我木然地看著他,腦袋有停止轉動的跡象,想不透他怎麼還在這裡,下一秒心中湧上巨大的羞辱感,縱是向來堅強,此時在這個聰明的男人瞭然的目光面前,也忍不住轉過身去。
“肚子餓了吧,先喝瓶牛奶填填胃怎樣?”雖是問話他卻已把手中有便利商店標誌的購物袋直接塞到我手裡,那是附近不遠的一個小店。看得出來他剛剛是走開去買東西去了。
既然都被他碰到自己最狼狽的場面,也懶得遮掩,目光淡淡地看著他:“為什麼一直在樓下等?”
“因為我初來乍到還沒有落腳的地方,你是我生意夥伴應該幫我解決這一大問題才行。”
“抱歉,我幫不了你。”
“那我只能流落街頭沒人管了,流歡你真的不幫我嗎?”
我靜靜地看著他臉上理所當然的笑意,荒涼的心閃過一抹感動,自己心裡當然清楚他堂堂一個集團副總怎麼可能會淪落街頭,他之所以賴皮糾纏大抵是有心安慰吧。難得他真心把我當朋友。
“正好我也無家可歸,不嫌棄咱倆就找個酒店當窩吧。”
沈允眼前一亮,爽朗大笑連連點頭:“行,晚上請你喝酒以表感謝。”
酒?我僵笑了下,看來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自己需要借酒消愁!這真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正文
威脅文/安十三
一個滿腹委屈禁酒已久的人加上一個有心灌酒的,醉成爛泥簡直是理所當然。沈允看著面前軟趴在桌的女人,輕輕嘆了口氣,他從未見過這樣一個女人,不哭不鬧只管喝悶酒,蒼白憔悴的臉盡是倔強,讓他當紳士安慰的機會都沒有。可也正是這樣的她才讓他特別的心疼,相比之下,他更欣賞在上海大氣灑脫一臉精明的小女人。
“對不起。”明知她醉得不省人事,他還是自責地輕楠一句。或許讓她遭遇這種景況這麼傷心欲絕的罪魁禍首他也算一個吧,雖是無心之為,卻責無旁貸。
連續三天在酒店渾渾沉沉地窩在床上一動不動,頭疼欲裂吃不下睡不著,沈允非常擔心,買來營養的海鮮小米粥,還沒碰上我就反胃噁心跑到廁所大吐起來,可惜這三天來吐的次數太多,酒水吐幹胃部空虛到現在只剩下乾嘔了。好不容易緩過來手腳發軟地扶住洗手檯,看著鏡子裡披頭散髮的自己,眼窩深陷,面板乾燥憔悴,明明悽慘可憐,神情卻冷漠的布了一層霜。
沈允進來看到,撇過臉輕輕說一句:“吃不下我帶你出去走走吧,再這樣下去你會生病的。”
我默不作聲地走至窗邊,看了一會外面陽光正好的明媚,開了機,幾十個未接電話和數十條未讀簡訊,有爸爸的,有許寧寧的,也有虞仲之的。我轉身目光移到沈允手上的電話,淡淡道:“他找到你這裡來了?”
沈允無奈地點點頭:“是,他到處在找你,想必問過你身邊的人都沒有訊息才會如此吧。”一個驕傲的男人要從陌生的男人那裡打聽自己老婆的下落是一件多麼丟面子的事情啊,他居然能撇下自尊心四處求問,定也是很愛她的。
“好,我回去了。”我嘲諷地笑笑,虞仲之他夠不要臉要弄得人盡皆知就隨他樂意,我沒必要為一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