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竟是咱們束手束腳了呢。”
蕭清婉頷首說道:“話雖如此,我卻不能就此收手。她若不進冷宮,那是惠妃還是寶林,並無多大分別。”宸貴妃說道:“然而皇上的旨意已下,只是如此了,你還能有什麼法子麼?”蕭清婉狡黠一笑,說道:“這個,姐姐倒不必操心。”說畢,便閉口不言。宸貴妃見她不肯說,就罷了,只坐了一回,看了看太子。到傍晚時候,皇帝過來,宸貴妃便告退去了。
贏烈來時,正當御膳所抬了膳食過來。蕭清婉因不能下地,就吩咐宮人將晚膳拿進裡屋了。一時又覺不餓,便叫先放在了一邊。見贏烈進來,只是低頭不語。
贏烈走到床畔,問了明月幾句,便打發她出去,在床畔坐了,硬擠過去同蕭清婉肩並肩的挨坐著。蕭清婉將頭轉了開去,贏烈不住眼的瞅著她,低聲調笑道:“還生朕的氣呢?”蕭清婉推了他一把,說道:“臣妾身子不便當,皇上又來這裡做什麼?橫豎御前有貼心侍奉的人,何必委屈自己往臣妾這兒來。”說著,便抬眼望著他,一字一句道:“臣妾驕橫跋扈,恃寵而驕,都是皇上慣壞了臣妾。皇上往後再不可寵臣妾了,不然臣妾還不知要變成什麼樣子呢。”
贏烈聽了這話,呵呵一笑,將她摟在懷裡,低聲說道:“朕就知宸妃同你學了嘴,你們姊妹兩個一個鼻孔出氣,倒把朕排在外頭了。”蕭清婉推了他幾把,見掙不出來,又恐扭壞了胎就罷了,嘴裡仍舊說道:“皇上快別這樣說,人的名兒,樹的影兒,牆壁都有耳朵的。皇上既說的出來,自然不怕叫臣妾聽見,又管是誰告與臣妾的呢。”
贏烈被說得啞口無言,只是笑個不住,又低聲道:“往日都是朕不好,朕在這裡與你大大的賠個不是。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肚子裡這個的份上,恕了朕這一遭,好不好?”蕭清婉橫了他一眼,說道:“沒見過皇上這樣厚臉皮的,老子倒要藉著孩子的光兒!”贏烈揉著她的肩膀,低聲軟語,軟磨硬泡的央告了半日,又說道:“罷了,咱們也鬧了有時日了,不好總叫天下人看咱們的笑話。朕有意讓你那個弟弟,將來做縕兒的太子伴讀。太傅就叫你爹充了罷。”蕭清婉聽說,這才鬆了口,說道:“叫澴兒做個伴讀也還罷了,只是父親是縕兒的外祖,怕朝裡有人要說閒話呢。”贏烈說道:“這外祖父教自己外孫子唸書,天經地義,外頭人家皆使的,為何獨獨到咱們這兒使不得了?那起言官的話,有能聽的,也有聽不得的。那等雜碎閒言,朕自來不放心上。”
蕭清婉便趁勢說道:“如此說來,皇上不怕有人上本彈劾臣妾母家外戚當政麼?”贏烈莞爾一笑,說道:“你素來知曉分寸,蕭相亦是個明白人,不會失了輕重。朕也不會聽了些閒言碎語,便疑心於股肱之臣。”蕭清婉默然,半日方才說道:“皇上信的過臣妾,臣妾就再不求別的了。”贏烈笑道:“妮子又犯傻了,你是朕的嫡妻,朕又怎會信不過你?”
二人說笑了一陣,蕭清婉便推說餓了。贏烈揚聲喊人進來伺候,明月、春雨兩個放了一張小桌,將羹湯菜蔬擺上,依著蕭清婉吩咐,伺候她吃飯。因她身子虛乏,又在養胎,御膳所送來的皆是清淡滋補的飯食。贏烈看了一回,便叫宮人將粥盛了一碗,略嚐了嚐,倒甚合胃口,當即將一碗粥吃畢,又叫再添。蕭清婉在旁看著,笑道:“皇上真沒羞,倒和一個孕婦搶飯吃!”贏烈笑道:“同你一道吃,朕才覺得飯菜香甜。在園子裡,只是寢食難安。”
吃過了晚飯,蕭清婉精神不濟,早早睡下了。贏烈還看了會兒摺子,方才安寢。是夜,一宿無話。
翌日,蕭清婉還未醒來,贏烈便起身前往文淵閣議政。
來至文淵閣,才在位上坐定,都御使宋功泰便上本,彈劾林霄於朝中大肆收受賄賂,把持朝官年底考評事宜。更有李十洲自江南快馬送京的奏本,亦為彈劾林霄。
第二百四十七章
贏烈看罷奏本;只是默然不語。
宋功泰在下頭立著;見上不語,不明其意,只是惴惴不安。
半日;贏烈方才開口問道:“這本上所言;可是屬實?”宋功泰連忙回道:“微臣不敢誑語;誹謗當朝宰相。實是確有其事,吏部尚書孟懷楠乃是林相門生;二人私交甚篤。朝中若有人與林相政見不合,又或言語開罪於其;林相面上不提;私下便陰示孟懷楠把持該人年底考評。這些人為保仕途;並來年舉薦,便各尋門路,備厚禮賄賂二人,以求開恩。近來林相更廣開門戶,大收錢財,致使吏治紊亂,朝綱不正,還望皇上早日整治。“
贏烈聞說,不置可否,只是將李十洲的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