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後宮裡什麼不快,獨這信兒傳的快。那些嬪妃們都妒紅了眼,卻也沒什麼法子,只好不甘心罷了。我卻憂慮的緊,這不一大早就來了。”
蕭清婉梳好了頭,叫青鶯拿了奶羹上來,待抿了兩口那雪白的汁子,方才慢慢問道:“姐姐擔憂些什麼?”宸貴妃雙目炯炯,望著她說道:“人人皆道,能叫皇上夜半自養心殿出來,又去其宮中安置的,也獨你這個皇后了。我說,這話雖是不錯,聽在我耳朵裡,卻是另一個意思。不知妹妹怎麼想?”
蕭清婉淺淺一笑,說道:“姐姐如今的心思比以往更見敏捷了。”旋即正色道:“不錯,昨兒皇上過來,便為敲打之故。盤問了我大半夜,似是已經疑到咱家頭上來了。”宸貴妃焦急道:“這卻怎麼說?這事兒咱們家面上並沒出手,皇上倒是怎麼疑上咱們的?”蕭清婉嘆道:“如今朝中的局勢,乃是蕭林並立。林霄陡然遭難,皇上自然會疑到咱們頭上。這一局,我日前早已想到。雖是兇險至極,卻不得不為。林家視我如眼中釘,林氏又總想取我而代之。若要縕兒太太平平的登上皇位,咱們蕭家安安穩穩的下去,我非拔此眼中釘不可!”宸貴妃愁道:“話雖如此,可是讓皇上盯上了,可要怎麼好?我怕這一局,咱們不止扳不倒林家,自己反倒折了進去。苦心經營了這許久,可就全都付諸流水了。”
蕭清婉凝眉道:“如何是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今再要說怕,已是遲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宸貴妃見她口氣頗大,心事仍是沉重;憂心忡忡道:“妹妹話說的倒是滿;皇上眼下已然疑到咱們頭上來了。再這般下去;妹妹不怕惹惱了皇帝,惹禍上頭麼?”
蕭清婉不置可否;將手裡的奶羹一飲而盡,遞與青鶯;才又說道:“他疑心不疑心,有什麼打緊?”宸貴妃聽了這話,不覺一怔。蕭清婉又笑道:“姐姐便是這等膽小;才會這般前怕狼後怕虎的。有時候,有些事;是要放手去做的。只顧謹小慎微,是成不得大事的。”
宸貴妃喟嘆道:“論及膽量謀略,我是及不上你。然而你也得拿穩了才好,咱們蕭家全族的榮辱前程,可就全押在這一局上了。”蕭清婉微笑道:“姐姐安心,若無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敢貿然出手的。”言畢,她湊在宸貴妃耳旁,悄悄說道:“皇上疑心咱們,又沒有什麼實在的證據,他也只能白疑心罷了。這林霄的罪行,可是有鐵證的。皇上能怎樣?難道為了那莫須有的猜疑,便姑息養奸麼?那將國家法紀立於何地?又如何向朝廷交代?今朝可可以如此,那明日是不是文武百官,皆可貪贓枉法,賄賂成風?皇上也是為難的緊,沒有實在的證據,他也不能把咱們怎麼樣。”
宸貴妃心有不安,又說道:“雖是如此,林霄犯的又不是什麼死罪。難保皇上不會為了平衡起見,不肯重辦他。只是不疼不癢的削官降職,又不傷筋動骨,難保幾年他就又上來了。咱們這一番苦心籌謀,可就白費了。”蕭清婉淡淡一笑,看了看指上新染的蔻丹,說道:“只是貪汙受賄,那也還罷了。但若是他勾結逆賊,犯上作亂呢?想必皇上沒那個好心胸罷?此事若落到實處,咱們可就成了為皇上清肅逆賊的忠臣。難道皇上會為了保一個逆賊,來為難忠臣麼?豈非倒行逆施!”
宸貴妃聞言,微有不明,問道:“只聽聞林霄貪墨銀兩,把持科考,收受賄賂。這謀逆又從何說起?”蕭清婉淺淺一笑,睨了她一眼,說道:“這個我暫且不便告與姐姐,只等著西北那邊的訊息罷。”
宸貴妃見她不肯說,也就罷了,因想起茜香一事,又說道:“聽聞茜香封了才人,賜居鹹福宮了?”蕭清婉點了點頭,說道:“她有了身子,再擠在養心殿裡,已不成話了。況且,皇上待她不過爾爾,她在御前已派不上什麼用場。既沒了用處,放在那裡只會擾亂棋局,還是挪進來罷。免得咱們手裡用廢了的棋,倒叫別人拾了去。”宸貴妃說道:“若是這樣也罷了,只是德妃素來不喜她。你如今又把這釘子插在她眼皮子底下,只怕要生出些故事來了。”
蕭清婉笑道:“憑她們鬧去罷,德妃越是在意,便越會加意的留神,倒省了咱們的心力。”說罷,便一笑置之。宸貴妃見狀,知她不願再談此事,又慮她現□懷有孕,思慮過甚恐傷胎氣,就不再提了。只噓寒問暖了一陣,又看了看贏縕,姊妹兩個一道吃了早飯。
用過飯,鍾粹宮那邊打發人來請,說小公主有些不好,宸貴妃便起身去了。
這日一日無事,贏烈白日忙碌朝政,晚間便歇在了養心殿。
隔日,東海邊陲又來急報,稱本初王派使者近日即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