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2 / 4)

其班主很會些炫人眼目的雜耍秘戲。落後,這班子收了個流放之人。這人卻是個有些野心並心機的,又對朝廷處置頗為不滿,便暗藏禍心,先攛哄班主將那些戲法手段教與自己,又奪了他的位子,繼而扯起大旗,大收門徒。這鄉野草民,多數沒甚見識,看過他的戲法,便為其所唬,甘願入教,充為會眾,為其役使。那教主又不知在何處結識了一貴人,那人在其後出謀劃策,又供給充裕的資金,故而紅花教短短几月之內,便聲名鵲起,會眾遍佈,竟有與當地州府分庭抗禮之勢。當地官員也曾派人前往剿除,然而這起妖人善於邪術,又有人在後指點,往往神出鬼沒,州府一時竟拿其不下,才有了朝廷出兵剿滅一事。

其時贏綿領兵前往陝西,搗毀紅花教的總舵及各堂口,其教主當場伏誅,教眾也大多被緝拿歸案,卻仍有少量骨幹外逃,這三人便也在其內。這三人一路夜行日宿,逃到山西,藏匿了一段時日,但很快又為官府通緝,正無處躲藏。那曾經資助了教主的金主又再度露面,將這三人安頓在隱秘之處。並於今年黃河大水,沿岸遭災之時,引其入京,陸續又有殘餘會眾來投。那人又於暗中指使其等在民間散佈謠言。

這歪門邪道,正是這些邪教會眾的看家本事,不盈一月便鬧得滿城風雨。

李十洲又問庫銀一事,三人均稱,是那幕後之人使馬車自城外運送而來。那銀子藏在車底夾板之內,車上只放著布匹綢緞,故而瞞過了守城衛士並城中巡察。那銀子自運來,便只得五萬,旁的他們也一概不知。

李十洲見此三人受了酷刑,已沒了人樣,到這地步,是但求速死,料知此三人的供詞,當屬實情。又細觀那名冊,見銀庫司庫並押送銀兩的衛隊衛士,亦有數人在其內,問其緣故。那三人稱,這些人都是他們來到京城時,方才加入教中的。因是那幕後金主的引薦,故而這三人也不敢多問。再追問那幕後之人是誰,這三人卻俱稱不知,原來那人從來不親自露面,而來送信的人亦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押運銀兩的車馬用的又是京城車行的,故而這三人雖受命於他,卻不知這人究竟是誰,是何身份。

李十洲審訊了一場,眼見這三人已有昏沉之狀,只得下令暫且收押,命大夫前來診治。自己則入宮上奏此事。

贏烈收到奏報,當即下旨按冊捉拿人犯,並差遣畫師前往獄中,按那三人口述,將送信之人繪成人像,四處張掛通緝。

打發了李十洲離去,贏烈自在書房內思忖:這幕後主使,自是不消說了。只是他向來仔細,恐不易這般拿住證據。他如此作為,究竟是何目的?若說只為陷害蕭相,詆譭皇后,逼迫朕自斷臂膀,也未免牽強。若然不是,他所圖為何?他在案前坐了片刻,暫時想不出個要領,便起身往後宮而去,只說先將訊息告與皇后,令她寬心。

蕭清婉聽得這訊息,倒不見喜悅,只是道:“雖捉著了犯人,庫銀卻也只得五萬,另十五萬兩銀子,尚不知下落。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此案若得久懸,臣妾只恐”贏烈聽她話到口邊卻住了,便問道:“恐得怎樣?你無需有所顧慮,只管說來便是。”蕭清婉便道:“臣妾這幾日思索這些事,總覺得有所蹊蹺。這兩樁事,面上都是衝著臣妾母家來的,手段力道卻又不重。若是要陷害臣妾的父親,就該捏成鐵證,這樣不上不落,藏頭露尾,算是怎樣?這樣不清不楚,反而易使人猜測揣度。臣妾只覺得,那幕後主使,似乎只是想要臣妾母家背上這樣一個罪名。流言一事雖易破解,但臣妾父親貪汙賑災糧餉的罪名卻仍未洗清。皇上聖明,自然不會濫殺忠良。然此舉在外頭那不明就裡的人眼裡,便是陰私庇護。臣妾已為這起人說成是禍國妖后,臣妾既然是妖后,那皇上是什麼?”贏烈淡淡一笑,說道:“你是妖后,朕不肯廢你,朕自然是昏君了。”蕭清婉見皇上神色尚佳,便大膽道:“皇上恕臣妾無狀,臣妾以為,那幕後主使此舉,只為師出有名。”

贏烈凝視著她的眼睛,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榮親王有意逼宮謀反?”蕭清婉正色道:“榮親王素來行事,皇上心知肚明。他與謹妃並皇長子過從甚密,臣妾與臣妾腹中這孩子,是他們的眼中釘肉裡刺,他們急欲除之而後快。前番流言並奏請廢后,只為試探聖意。而皇上既然庇護了臣妾,那他們自然會另行別道了。榮親王尾大不掉,居功自傲已非一日,他軍中威信甚高,手中人脈又廣,又有不臣之心。若說他行率部逼宮之逆舉,迫使皇上禪位於人,臣妾毫不驚奇。到得那時,他自可對天下說,皇上是無道昏君,為妖女迷惑,庇護奸臣,顛倒朝綱,倒行逆施。他是替天行道,另扶賢君。”言至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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