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去了。
這日,因蕭府來客眾多,蘭雲仙那表哥也夾在人群裡來了。蘭雲仙趕人眼錯不見,就把他叫到了自己樓裡,兩個倒插了門飲酒。
原來,這人名喚李德志,是個白丁出身,只做些小本買賣度日,落後漸漸消折了資本,無以為繼,打聽得表妹在相府裡做了姨娘,便來投靠。這二人原有些青梅竹馬的舊情,蘭雲仙收著訊息,很有些念舊不捨,便繞著彎子撒嬌對蕭鼎仁說了,才得以相見。然相府深宅大院,規矩嚴苛,他二人相見也只得在花廳之上,又有許多僕婦陪同,不能夠做什麼越禮之事。比及蘭姨娘懷了身孕,李德志更不能入內,兩個分隔兩地,只好憑藉丫頭小廝傳遞信箋,暫解相思之苦。
俗語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況他二人一別經年不見?又都是青春年少的時候,伴著燈前月下,三杯酒落肚,登時一團j□j直透泥丸,直燎的二人口乾舌燥。那李德志瞧著蘭雲仙今日打扮的分外妖嬈,又被酒性催著,也顧不得許多,就上來拉扯。蘭雲仙素日裡被蕭鼎仁寵的狂了,又自忖樓裡都是親信,並無外人,便同李德志解衣上床,兩個滾在一起,行起那夫妻大禮來。
兩人正做到好處,門外廊上忽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響,樓門本是倒栓了的,卻不知被誰悄悄拉開了,頓時一眾人撞門而入。府裡四個姨娘帶著六七個老婆進來,手裡都提著麻繩。那二人嚇得魂不附體,李德志慌忙套了褲子就往外走,廊上卻早埋伏了四五個小廝,一擁而上,將他撲倒捆了。蘭雲仙在床上,慌不迭的穿衣。蘇、王二姨娘上前,一把就將她裡衣撾在手裡。蘭雲仙強自鎮定,說道:“我們做什麼來?他是我表哥,莫不是不許我們敘敘?這樓是什麼地兒,是你們說進就進的麼?那邊還有個睡覺的哥兒,你們闖入我內室,唬了孩兒,你們擔罪不起!”王姨娘笑道:“好呀,妹妹這是做的什麼好事?同哥哥敘天倫敘到床上去了?你這做孃的也真夠了,當著孩兒的面跟外人私通。”那蘇姨娘說道:“我們且不和你嚷,你有什麼話,到夫人跟前說去!”言畢,就叫老婆們上來,七手八腳的捆了,連同那李德志,推了往上房走,一路不住的拿話羞辱。
待走到上房外,蕭夫人卻使了玲瓏出來,說:“夫人說知道了,她今兒忙了一日,已是累了,不想理會。叫幾位管家媽媽,先將他二人分別關押起來,明日再做處置。夫人說幾位姨娘辛苦了,都請回去歇著罷,明兒一大早還請諸位過來說話。”眾人聽說,便使了小廝將李德志關到柴房裡去,又叫管家婆子將蘭雲仙押到一處小角樓裡,又不忙散,都聚在角樓裡,看蘭姨娘的笑話。這幾房姨娘,往昔都沒少受蘭雲仙的氣,今看她落敗,一番凌|辱不在話下。
那蘇姨娘便罵道:“你這淫|婦,日日的說嘴,怎麼也有今日!你不把上房的放在眼裡,你惹她生薑,你還沒經她辣手!先時鄭巧雲在時,何等威風,如今往哪裡去來?!你比她差些!”如此這般,眾姨娘直唾罵到起更時分,方才各自散去。蘭雲仙自出孃胎,都不曾遭受這等對待,然今番到底是自己無禮在前,只得含羞忍恥硬吞了這口氣,只指望著明日清晨再到蕭鼎仁面前去辯訴冤情,又倚仗著個孩子,想蕭鼎仁也不會對她如何,也不十分擔心。
夜間,蕭鼎仁走到上房,劈頭便問蘭雲仙一事。蕭夫人見不能瞞,只得一五一十說了,又道:“雲仙也是年輕,一時想不開走錯了路也是有的。”蕭鼎仁喝道:“這是什麼昏話,這樣的事,如何可錯的!”蕭夫人見他面色陰沉,顯已動了真怒,也不敢再勸,只說道:“那老爺看,這事兒如何處置?”蕭鼎仁也知蘭姨娘往日裡仗著自己寵愛,行事素來狂妄,倒也不疑此事真偽,又惱又氣又自覺沒臉,當即說道:“這樣的淫|婦,還留著做什麼,還不快打發了她!留在府裡,只是站髒了我的地兒!”語畢,頓了頓,又沉著臉道:“不能叫她出去,玷汙了我蕭家的名聲!”蕭夫人聽他這樣說來,心裡已然明白,只得一一應了。又看蕭鼎仁惱得滿面漲紅,額上青筋突起,便倒了一甌子茶與他,說道:“老爺吃盞茶,且消消氣。”蕭鼎仁接了,抿了兩口,出了會兒神,忽又問她道:“她今日能做出這樣的事來,那澴兒的血脈?”蕭夫人不待他說完,連忙道:“這個老爺且放心,從前以往,他們都只在花廳上見著,都有許多丫頭老婆在旁看著,他們也做不出什麼來。今兒這樣無禮之事,還是頭一遭。想來,他們是趁府裡辦滿月酒,人多眼雜,以為沒人瞧見,才敢如此妄為。”蕭鼎仁聽說,方才點了點頭。
隔上幾日,闔府里人都知道,生養小公子的蘭姨娘,因產後失了調養,得了暴疾,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