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去傳宮人放桌子,就排了晚膳上來。又過了半刻,御前果然傳來訊息,皇帝獨在養心殿用了晚膳。蕭清婉聞訊,也只一笑置之,自用膳不提。
須臾用膳已畢,青鶯點了兩盞琉璃瓦宮燈上來,蕭清婉散了頭髮,自在炕上坐著,叫穆秋蘭將先前找下的梅紅緞子、各色絲線並問宸妃討的那兩隻珠花都拿了出來,又尋出先前那被贏綿摸去的、獨剩了一隻的繡鞋,一針一線的比著樣兒,又納了一隻出來。待做出來,蕭清婉將那一雙繡鞋都遞與穆秋蘭,問道:“你瞧瞧,可有不一樣的地兒?”穆秋蘭就著燈,細看了一回,笑道:“娘娘針工當真精妙,兩隻鞋竟似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且好在這雙鞋娘娘本就沒很穿,也還沒穿舊,但只底子有些不一,穿在腳上踩兩日就好了。”蕭清婉又拿過鞋子,想了一回,便動手將兩隻鞋口上的的鎖線都拆了,另換了新的上去。這雙鞋本是用翠蘭紗線鎖的,改換了湖綠的。
待納好了鞋,蕭清婉便覺眉餳眼澀,困得不行,就叫人收了傢伙,收拾床鋪,獨自睡下了。一宿晚景提過。
作者有話要說:各自籌謀
第一百二十二章
自賞雪宴後,贏烈因趙氏一事;罕至內廷走動;便來也只在幾處宮室略坐坐,晚間還是回養心殿去;也未招人侍寢。後宮裡的女人見皇帝如此;一個個也都閒靜了;宮中一時倒少了許多是非。
文淑容因胎未坐穩,加之天氣寒冷,皇后又沒說話,便在雲光樓住了下來。皇帝聽了皇后的言語;也未理論;只是說了句“那地兒不做寢宮已久;究竟不大方便,待天氣暖和了,還是搬回去。”就罷了。
這日也是合該有事,一早起來,外頭風雪已住,雖已進了臘月,冷得狠了,卻好在天氣晴明。蕭清婉見天氣還好,便差了兩個人拿了些補品往雲光樓去探望文淑容。
那二人裝了東西,便出門了,一路無話。行至雲光樓,文淑容見是坤寧宮打發來的宮人,自不敢怠慢,一面命人收了東西,一面叫二人坐,一面又忙吩咐倒了好茶上來。那兩個宮人跟隨皇后已有日子了,不過略客氣了幾句,便坐了。文淑容陪著說了幾句話,就叫巧慧端了一碟點心上來,笑道:“這是蘇修媛昨兒送來的米糕,我瞧著好,不敢獨自享用。請二位姑娘帶回去,給皇后娘娘嚐嚐。”那兩個宮女肚裡暗自譏諷,面上還都應承道:“淑容娘娘一番好意,皇后娘娘必能知曉的。”說著,吃了盞茶,就告辭去了。
這兩人出了雲光樓,便笑道:“這文淑容也好沒見識,隔了夜的點心,都不新鮮了,哪裡還好去送人?又是人家送來的,也好意思。”另一個道:“咱們娘娘那性子,惱起來不認人的,這樣東西拿回去,只怕又是一場。”那個道:“自管拿回去,橫豎鬧不到你我頭上,怕怎的?”二人一路說著話,就回了坤寧宮。
回至坤寧宮,這二人進去回了皇后話,又把文淑容捎來的點心拿了出來。蕭清婉聽她們說了,心內也自疑惑,便問道:“文淑容可還有別的話說?”那宮人回道:“並沒有,淑容只說請娘娘嚐嚐。”蕭清婉見無二話,便揮揮手,叫她們下去了,自端了那碟糕來看。但看那糕切做了六塊,盛在一方藍彩瓷的小碟兒內,碼的整齊,紅豔豔的,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一股玫瑰的清香鑽入鼻中。原來這糕是用玫瑰膏子,合了糯米粉,包了脂油、洋糖一道下鍋蒸的,世間俗呼作的玫瑰糕就是了。蕭清婉細瞧了瞧,不見什麼異處,便輕拈了一點子下來,遞入口中嚐了嚐,初入口只是玫瑰與糯米清香,還不覺有異,細品之下方才覺到那花香下頭隱隱透著一股子土腥氣兒。她心中便已明瞭了,面上一笑,將那碟子一推,便吩咐道:“去將蘇修媛傳來。”穆秋蘭見皇后神色不好,不敢拖延,忙走去吩咐了,又回來問道:“娘娘傳蘇修媛過來說話,可要預備下茶點心?”蕭清婉笑道:“哪裡還用的著預備,這不是有現成的?”穆秋蘭聽說,不敢多言,就罷了。
一時,蘇修媛到了,進到明間內一眼便望見自己昨日送到雲光樓的點心就在炕几上擺著,不覺心魂一顫,強作鎮定的上前與皇后道了萬福。蕭清婉卻正眼也不瞧她,半晌放才冷冷的開口道:“跪下說話。”蘇修媛也不爭辯,就在炕前跪了。蕭清婉向她笑道:“修媛可知,今兒本宮傳你來,所為何事?”蘇修媛垂首道:“嬪妾不知。”蕭清婉自袖內掏出一樣物事,說道:“你瞧這是何物?“蘇修媛抬頭望了一眼,看清皇后手裡的珍珠,面上一白,口中還是道:“不過是枚珍珠紐子,娘娘哪裡得來,卻來問嬪妾。”蕭清婉道:“這便是害的文淑容跌跤的好物件!你敢說你不知麼?!”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