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又擅唱南方諸樣小曲兒。奴才冷眼瞧著,皇上倒是極中意她的。這皇上交代的事兒,娘娘還是仔細些的好。”蕭清婉心內知局,遂笑道:“本宮自然曉得,錢氏新貴得寵,張公公也要好生服侍才是。”張鷺生如何聽不懂這話內之意,趕忙道:“娘娘吩咐,奴才謹記在心。”
待打發了張鷺生,蕭清婉自在心內盤算了一陣,暗自忖道:既然皇上喜歡,那我乾脆就抬舉了她起來。倒要瞧瞧,她還能搞出什麼花樣兒來。她既不是安分的人,這狐狸尾巴早晚要露出來的。主意已定,當即命人去傳了懿旨:封錢氏為正四品美人,遷居承乾宮。
作者有話要說:寶林是六品,上頭有五品的才人,美人是正四品。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因著入了冬,天氣寒冷;眾妃都懶怠出門;蕭清婉也一早就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眾人只初一十五合宮覲見;才在坤寧宮坐上一坐。皇宮裡每日少有人行;又逢上大雪天;四下更是一派清冷景象。
反觀承乾宮內,倒是日日賓客盈門。錢氏新晉了美人,遷居於此。有道是,時來誰不來?眾宮嬪見她新沐皇恩;不止皇帝寵愛;連皇后也頗為抬舉;與貴妃也相交甚密,有那眼紅心熱的,亦有真心巴結的,都上趕著來錦上添花。承乾宮每日裡人來客往,熱鬧非常。
這錢氏晉了位份,又獨居了偌大一間宮室,吃穿用度比往日不知高了多少,宮內人人都來逢迎,連皇后、貴妃、宸妃這些高位的娘娘也很給她幾分顏面,雖然得意,心內卻仍覺不足:原本見皇上待自己極為恩遇,該當封個品階略高些的位份才是。嬪雖不敢想,然一個婕妤總該是有的。不想皇后懿旨下來,只不過是個正四品的美人,那常見面的姐妹之間,不免便低了一頭。日常見著黎順容這樣的人,還要給她問安行禮,就有些不痛快了。然則皇帝跟前,又不敢很露聲色,怕被皇帝嫌厭了自己貪得無厭。幸而贏烈喜她柔媚多藝,時常招她侍駕,又常連著三五日的傳她侍寢,賞賜更是頻頻。皇后又常說她蹉跎三年,實在可憐,要眾妃多憐惜她些。於是那些高位不得寵的妃嬪,反倒常讓著她,她便也志得意滿,暫不想那許多。
錢美人雖自家懂得謙卑內斂,那底下服侍的卻是一干勢力小人,極會仗勢凌人的,見自家主子得寵,便常揀衣挑食,與人口角,欺凌外頭那起不得志妃嬪的宮人。旁人雖心中有氣,但見她正在得意,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罷了。一時之間,錢美人風頭大盛,六宮為之側目。
轉眼又是十五,諸妃一早乘了轎子,往坤寧宮與皇后請安。因過年的各樣事宜俱已備辦妥當,蕭清婉近來倒得了些空閒,便留眾妃多坐片刻,笑道:“天冷了,難得大夥聚在一處,咱們今兒好好說說話。本宮這裡有上好的普洱,已吩咐宮人去燉了,待會兒請諸姐妹嚐嚐。”眾人都笑應了,黎順容往四下看了一眼,見座中人不齊全,她本是個嘴快的,當即就說了出來:“今日怎麼少了幾個人?”眾人聽她說,都心知肚明,各自不語。唯坐在一旁的蘇修媛道:“是惠妃娘娘今兒又沒來。”蕭清婉笑道:“惠妃姐姐身子素來不好,這天一冷再下了雪,聽聞宿疾是又犯了。本宮早打發人去傳了話,要她靜養身子就是,不必拘泥這些死理。”
黎順容將嘴一撇,道:“惠妃娘娘身子不好,咱們是都知道的。嬪妾說的,乃是另有其人。”眾人聽了,皆不理論。蕭清婉自宮人手裡接了茶碗,輕抿了一口,方才緩緩說道:“錢美人近來多蒙皇上恩寵,侍駕伴君,也是辛苦,遲來個一刻半刻也不當什麼。”黎順容道:“話不是這樣說,連文淑容如今月份重了,都還沒誤了時辰,過來與娘娘請安,她一個沒事兒人,倒好只顧在屋裡悶頭睡覺?”蕭清婉淡淡一笑,望著文淑容道:“你如今身子還好?大雪天,本宮早說了也不必過來了,你倒還來。”文淑容連忙道:“雖是娘娘愛惜嬪妾,嬪妾卻不敢壞了宮廷規矩,不來與娘娘問安。再則,嬪妾近來也不嘔酸了,天氣雖冷卻好過些了。”蕭清婉笑著頷首,道:“你很是知禮,後宮之內都要像這樣才好。”
黎順容又道:“前兒嬪妾打發人到御膳所要些松子兒,給紀兒做些松子糕吃。都已是挑好了的,逢上承乾宮的人去,說皇上要在他們那兒用膳,硬生生連口袋都奪了去。幾個松子兒不算什麼,只是錢美人這麼大的人了,竟還和一個孩子搶東西,真是可氣可笑。”說畢,又扯了扯蘇修媛,道:“你說是不是?”原來,蘇修媛總嫌她住處陰冷,在坤寧宮求了又求。蕭清婉終是答允,與她遷了住處,搬到了黎順容所居的建福宮,與她比鄰而居。
蘇修媛見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