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1 / 4)

那李媒婆穿著一件大海青布裁的襖子,頭上抹得溜光水滑,邁著小步一步步的挪到堂上,當堂跪了,拿班做勢咬文嚼字,口呼大人。

白堯光便問道:“張德釗與趙大供述不相吻合,其間事宜究竟如何,你且如實講來。”那李媒婆先道了聲“是”,便說道:“今年八月間,縣裡林家打發了一個丫頭出來賣,放在老身茶棚子裡。至九月間,先有本縣趙縣令家管家看中要買,與了老身十兩銀子,約定三日後領人。落後,便有街上張家哥兒張秀才來老身棚子裡吃茶,也瞧上了那丫頭,張口要買。老身極是為難,這張家有人在皇宮當差,便是前任的縣太老爺也要讓他們幾分,那張氏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張德釗看出老身為難,竟不由分說,強將丫頭領走,只丟了幾兩銀子與老身。老身不及將事情與他說明白,是老身的過犯。”

李婆子一番話,說得張德釗目瞪口呆,這既與實情不符,又同先前幾人私下說得不同,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白堯光又問道:“空口無憑,你既說先將丫鬟賣與趙家,可有憑證?”李媒婆忙不迭的道:“見有契據為證。”說畢,便向懷內取了一紙字據出來,呈了上去。白堯光看了接過,同李十洲看了一回,道:“李大人,果然不錯,看來此案真相乃是如此。”又向張德釗問道:“你可有契據?”那張德釗啞口無言,只好道:“沒有。”原來他與李媒婆是多年街坊,他們鄰里之間買賣人口也只是口頭立個約定,並不曾立過什麼契據。這會兒只好啞子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白堯光便向李十洲笑道:“李大人,此案已見的明白,分明是這李氏將一女二賣,造成今日之局。依我看來,不如便將李氏杖責三十,令其買贖,叫她退還張家銀兩。大人以為如何?”便是要大事化小的意思。

李十洲將那契據看了一回,凝眉道:“不妥,此倒賣契據本當有兩份,賣家與買家各持其一,為何如今只得李氏手中一份?再者,買賣人口,素來是一手交錢一手領人,哪有先與了銀錢,隔上幾日再領人的道理?可見這李氏所言不盡不實。”說畢,便向下頭喝道:“老虔婆,公堂之上,你安敢如此扯謊,欺瞞本官!再不吐露實情,本官便叫夾棍伺候!那趙大,你手中當還有份契據,如今何在?!若然沒有,便可見其中有鬼!”

那李氏嚇得面色如土,連連磕頭,道:“青天大老爺,老身說的句句屬實,如有半字不實,就叫老身生出一身爛瘡!”趙大亦說道:“那字據本收於縣衙內宅,因這丫頭本無家人,無甚用處,一時找尋不見。”卻原來,事發突然,趙大作為此案被告又早早被拘禁,那幕後之人周旋不開,只造了一份與李氏。

李十洲向白堯光道:“此案疑點頗多,還當再審。依我所見,倒不如將那被賣的丫頭傳上來,問個明白為是。”白堯光笑道:“大人見得有理。”言畢,便向底下人道:“那丫頭王氏如何不見?”底下人回道:“王氏現在下頭聽傳,大人叫,這便傳來。”便向外頭傳人不提。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審案肯定問題頗多將就著看吧

第一百零七章

那人下去,白不見回來;堂上李十洲與白堯光等的心裡火發;又打發人去催促。好半日,那兩人才一道回來;卻不見王氏。

李十洲便先問道:“王氏何在?為何不見傳來?”那先去傳人的公差回道:“王氏本在下頭聽傳;忽而發了心疼病;昏闕過去,上不來了。外頭喊了大夫,正在施救。”白堯光道:“竟有這樣湊巧的事兒!平白沒事的,怎麼會忽然發起心疼病來!”那趙大在底下道:“稟大人;王氏在家時;便患有心疼宿疾;時常吃藥。想必近日連日趕路,她身體乏倦,引發舊疾也未可知。”白堯光微微頷首,又望向李十洲道:“李大人,如此今兒可不能審了。不如先將這一干人犯發還牢裡,待那王氏病好,再行審問。”李十洲卻皺了皺眉,向下道:“將那大夫傳上問話。”底下人連忙出去,不多時便帶了一五旬老者上來。

那老兒穿著青布直裰,上來只一躬,便立在一邊。李十洲知他是大理寺慣用的醫官,名叫胡祿,便問道:“那王氏所患何疾?”胡祿開口道:“王氏是心疼舊疾發作,下官方才已煎了安心湯給她灌下,並無大礙,只是尚未醒轉。”李十洲聽說,又問道:“依你診斷,那王氏的心疼病乃是陳疾還是突發?”胡祿道:“是陳疾,因勞碌今日發作。”這話便和了趙大方才的言語,李十洲雖覺此事存疑,卻一時又想不出話說,只好依了白堯光所言,將一干人等發還牢裡,隔日再審。

這廂大理寺審著趙大強奪人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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