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3 / 4)

床上躺了,看著青鶯放了帳子,熄了幾支蠟燭,尚自不睡,又思量了幾件事情,直至二更天氣方才闔目睡去。一宿無話。

翌日起來,蕭清婉梳洗已畢,正在內室裡吃粥,外頭守門的宮女嬌紅進來奏道:“稟娘娘,文淑容求見。”穆秋蘭就呵斥道:“這般沒眼色,沒瞧見娘娘在用早膳?!還不出去!憑誰來,叫她外頭等著去!”蕭清婉卻放了調羹,道:“罷了,文淑容有著身孕,非比尋常,叫她在外頭大堂上乾等著,也是不好。”就吩咐收拾了傢伙,又命灶上燉八寶甜羹來伺候,就向妝臺前勻面傅粉,輕點了胭脂,便叫請進文淑容。

須臾,文淑容由巧慧扶著,緩緩進來,她肚子已見起了,步履甚是蹣跚。

蕭清婉連忙起來,叫宮人放椅子,安坐墊兒,又怕她冷,吩咐拿了腳爐過來,重新安放獸炭,好容易才安置下來。

待文淑容坐定,蕭清婉通身打量了她一遭,見她穿著一件新裁的蔥白綾銷金盤花鈕襖,外頭披著一件石青色灰鼠氅衣,下頭一條鴨黃繡秋葵蛺蝶棉裙,面上薄施了脂粉,懷裡抱著個手爐。她看了一回,便笑道:“文淑容今日氣色甚好,這大冷的天氣還出來走動。本宮病著,早說了不叫你來,有話叫人傳一聲就是了,也不怕過了病氣。”文淑容亦微笑道:“娘娘氣色之佳,甚於嬪妾。娘娘連病了幾日,嬪妾身為妾侍,理當過來侍奉。娘娘憐惜嬪妾有孕,不叫嬪妾過來,嬪妾寢食難安。”蕭清婉道:“你懷著龍嗣,自然比什麼都要緊。如今梁氏的孩子又沒了,你的身子是越發金貴了。別說淑容如此守禮,便是有些不到的地方,本宮不理論,旁人誰又敢說什麼?”

文淑容只笑了笑,轉口道:“嬪妾今日過來,是求娘娘件事兒。”蕭清婉心裡暗自稱奇,口裡還是說道:“淑容這話客氣了,都是一家子人,說什麼求不求?淑容有事,直說便是。”文淑容便起身,叫巧慧扶著,扎掙著要跪。蕭清婉連忙叫文燕過去止了,又道:“淑容這是做什麼?這大冷天的,在地上再跪出毛病來!本宮本要聽你說話,你這個樣子,本宮倒不敢聽了。”文淑容這才不動了,喘了兩口氣兒,方才緩緩說道:“嬪妾在宮裡孤立無援,皇上待嬪妾也不過就是一陣子,嬪妾的母家又使不上力。嬪妾今兒來求娘娘的恩典,待嬪妾生下這胎,還望娘娘看顧嬪妾母子。嬪妾自當盡心竭力侍奉娘娘,就是這孩子,也必將娘娘視作生母。”蕭清婉聽了這話,先自笑了,說道:“本宮道是什麼事呢,原是幾句沒要緊的閒話。咱們一道侍奉皇上,本就是姐妹情分,你又懷了孩子,本宮自當加意照料。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兒,淑容又何必特特的來說呢?”文淑容聽皇后不吐口,索性道:“嬪妾今早起來,就聽外頭吵吵嚷嚷,說皇上昨個兒夜裡下旨杖斃了梁氏。嬪妾如今已是驚弓之鳥,生恐沒了這孩子,也步上樑氏的後塵。倒不如來娘娘這裡,把話說開了的好。”

說話間,絳紫自後頭灶上拿了八寶甜羹上來,蕭清婉先不理論文淑容所言,只是道:“因淑容有孕,不宜飲茶。這是本宮才吩咐小廚房燉的甜湯,淑容吃上一盞,肚子裡暖和了,一會兒回去就不怕了。”文淑容不敢違拗,只得取了湯匙,接過絳紫給盛的甜湯,吃了幾口,卻哪裡吃的出滋味來?強嚥了幾勺子,就罷了。蕭清婉這才道:“梁氏德行不修,作法自斃,與淑容有何相干?淑容倒怕些什麼!”文淑容便盯著皇后的眼睛,反口問道:“若是梁氏孩子還在,縱使她有天大的過失,皇上會下旨杖殺她麼?”蕭清婉不防她竟有此一問,一時沒話說,便道:“聖意如何,豈是你我可揣測的。”文淑容又道:“嬪妾自問沒那長袖善舞的本事,能夾在娘娘同貴妃之間周全自身。與其讓兩宮娘娘嫌厭於嬪妾,倒不如擇木而棲。”蕭清婉聽著,不置可否,端起茶碗來,道:“淑容的意思,本宮知道了。淑容暫且回去罷,旁的也不必多想,安心養胎才是正經。淑容這個年紀就誕下皇兒,又得皇上眷顧,前程自是不可限量的。”文淑容趕忙道:“嬪妾再如何,也絕越不過娘娘去,嬪妾自知分寸。”蕭清婉笑了笑,就著茶碗抿了一口,文淑容見狀,便道了告退去了。

穆秋蘭送她出去,又轉回來,向蕭清婉笑道:“梁氏的事兒,倒嚇到了她呢。”說著,便走到蕭清婉身側,低聲道:“娘娘,文淑容不比黎順容,為人濁蠢不知事體。她得皇上寵愛,如今又身懷有孕,若能得她相助,也算個臂膀。娘娘適才怎麼只是不松嘴?”蕭清婉淡淡道:“她這樣的人,吃硬不吃軟。不給些顏色厲害,她就不知敬畏。梁氏的事兒,是震懾了她。本宮卻還怕她生下了孩子,心就大了,又受寵又會謀劃,反爬到本宮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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