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沉思。
這天早上,他無心看報紙,照樣點菸喝茶,望著窗外出神。那天送他回來的時候,一行車隊來到縣城後,姚廠長並沒有開著車子朝他家走,而是率領所有的車子,在縣城主要街道上轉了一圈,還特意彎到了縣政府大院門口走了一趟。那規模和數量很壯觀的一行三十幾輛小轎車相跟而行,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望,甚至議論紛紛,猜測著是怎麼回事?有的說是上級的代表團來視察,有的說是誰家有什麼大事等等。還有一些騎車子和摩托車的路人,竟然跟著車隊一起前行探究。魏明開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情,以為是因修路繞道而行,等在城裡轉起來了,才明白這都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本想制止他們這樣做,可是一想,他們這樣做也是好心,但又擔心也許會事與願違,並不一定有好的效果。事後他曾經和田恬通電話時說過這事,田恬說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你魏明在我們鄉里的威信多麼高。本來準備說她兩句,一想事情已經過去了,說也沒意思。電話裡感覺田恬的情緒好像不是很好,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在電話裡說,是心裡不舒服,還說準備找個時間來看看他和他說說話。他明白自己的調動對田恬的情緒影響很大,不過他覺得自己的調動不應該造成對田恬的不利啊?按照田恬的才華和處事應變的能力,即便是李天成對她壓制,或者在工作找麻煩,也不一定能夠得逞什麼。更別說於鋼還當鄉長啊!
當然了,如果他繼續在鄉里工作,可能會在感情上給她更多的鼓勵,工作上給她更多的方便。田恬的心情也會很舒暢,最起碼不用費那麼多心思應付別人的瞎指揮。很多時候,人並不一定需要工作上的支援,而是求得心情舒暢。也許田恬的不開心是心情不舒暢吧!他想,等有機會和她談談就是了。勸勸她還是應該適應不同的環境,適應在不同的領導手下工作。即便是他暫時不調走,也保不定永遠在一個單位。她還很年輕啊!經過的領導還會很多,如果不能適應各種各樣的領導,對她本人來說也是不利的。
正在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他猶豫著接還是不接。因為,這一個星期裡,他接的很多電話都是找其他兩個副校長的。聽著電話鈴不停地響著,他還是拿起了話筒。沒想到,話筒裡傳來了李廠長的聲音。他在電話裡問了他好,又問他怎麼樣後,問古德奎有什麼訊息?他和李廠長隨便聊了幾句,告訴他古德奎還沒什麼訊息,並對他說了王副處長已經來過電話,對寄了那麼多東西表示感謝,還說要打電話謝謝他呢!李廠長說:謝我什麼呢?要謝也應該謝你才是,人家王副處長要不是看你魏書記的面子,才不會那樣保護古德奎呢。倆人說了一會兒話後,李廠長說要找個機會和他聚聚。魏明聽了後心裡暖融融的。李廠長又滔滔不絕訴說起鄉里的情況。說鄉里最近很亂,李天成一邊催促大家多超額,一邊又明確說要調整原先定的企業超額提成比例,還說過去有很多東西都要更改,要用全新的工作思路來抓全鄉的工作等。結果好多廠長都跳了起來,裡面數施小寶跳得最兇,還拍著桌子和李天成吵,最後倆人差點打起來了。李廠長說那些企業領導和機關的人,都私下說還是魏書記人好,原先的工作思路已經是最新最有開拓性的,不曉得李天成還要搞什麼新花樣等等,反正大家的議論很多,都在看李天成怎麼折騰呢
魏明聽了後,沒有多說什麼,他不方便多發表議論,表面上看李廠長說這些是告訴他一些情況,也表示出對李天成的不滿,但是,究竟心裡如何想的就說不清楚了。他不能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任何話,畢竟已經是走的人了,過多得干涉和過問,會讓人家產生誤解。搞不好還會說人走了,陰魂不散呢,他才不會惹這些麻煩的。
放下電話還沒緩過神來,電話鈴又響了起來。是不鏽鋼器皿廠的姚廠長打來的,也是問候完了就喋喋不休地重複李廠長介紹的鄉里情況,說大家的心裡都不舒服,都為他調走鳴不平!還說大家都說好了,什麼時候過來和他一起聚聚。還告訴他已經把炊具給徐秘書送過去了,還特意對他說是魏書記你交代的等等。
沒想到整個上午他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基本上都是鄉里的人的電話,而且都是訴說著對他的留戀和對李天成的不滿等等。每個人訴說的角度不一樣,側重點也不同,但都是讚美他貶低李天成。
魏明對任何人在電話裡表述的意思,只是聽卻不表示任何意見,他深知在鄉里這些企業領導目前這種情緒下,他的任何話都有可能產生意想不到的後果。或者成為他們攻擊李天成的話,或者以訛傳訛的把他說過的和沒說過的都說成是他說的,到時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了。不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