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宇文拓低思了一會兒,道,“讓御膳房燉一些滋補的食物,再選一些上等布綢做的衣衫,還有上次烏國進貢的那串東海珍珠,將這些全部送到”
徐福微微俯身,看著眼前的長樂殿,“長樂殿?”
卻見宇文拓目光深遠,淡淡的凝向遠處,道,“鳳凰殿。”
“老奴遵命!”徐福知道這些東西準是送到鳳凰殿的,剛剛那樣一說,不過是順著君王的意罷了。
“你順便,看著凝妃將那補湯一點不落的喝下去,若是她將它倒了,小心你的腦袋!”
“老奴這就去辦!”
進得內殿,裡面宮女太監早已慌亂作一團,幾名御醫隔著簾布給床帷後的人醫診,一見他進來,忙下跪行禮,齊呼萬歲。宇文拓隨意的擺了擺手,蹙眉問道,“賢妃怎麼樣?”
站在前面的秦御醫看著宇文拓,搖了搖頭,卻還是說出了口,“皇上,賢妃娘娘肩胛骨自那次的傷了以後,落下了病根,每到冬日便會疼痛難忍,不過臣已經替賢妃娘娘止痛了,至於娘娘的手,臣已經用銀針替她先行封住了血脈!”
宇文拓蹙眉從他身邊走過,掀開簾布坐在床邊,床上人微闔了雙眼,顰眉緊蹙,淑麗婉約的容顏彌上一層灰白。此時正痛苦申吟,“皇皇上”
聽見那呼聲,宇文拓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替她拂去額頭汗水,輕聲撫慰,“嵐兒,沒事,朕不會讓你有事的!”
眾人倒也不驚奇,這賢妃娘娘,是如今皇帝除了凝妃娘娘以外,最為寵愛的妃嬪之一,也是太后娘娘的親侄女,可謂是身份顯赫,皇上雖然寵愛凝妃,可這皇后之位,倒也還是說不準的事兒。
宇文拓轉頭,眉峰一片凌厲,“不是一直在服藥,也見好轉,怎會突然這樣?”
一直坐在身後的太后冷冷一笑,凝著床上的人,神色憐憫,“皇兒自從有了凝妃之後,心裡哪有我們嵐兒的存在?”
宇文拓一怔,眸色淡然的看向面色痛苦的賢妃。
“太后姑媽,不怨皇上,皇上平日待嵐兒很好,總會想起嵐兒!”賢妃躺在病榻前,微微咳嗽了幾聲。
“你個傻丫頭,什麼事總忘心裡藏著掖著,你要有事,你讓姑媽如何跟你孃親交代?”太后上前去握住了賢妃的手,蒼老的眼中似帶著刺眼的光芒。
“嵐兒總讓太后姑媽擔心,嵐兒真是不該啊!”
“一家人,怎說兩家話呢?”太后淡淡的說道,隨即便轉過頭看著宇文拓,“皇兒,按理說你要寵愛誰,母后沒資格管,可嵐兒待你的心你總該知道,莫要負了她,知道麼?”
“兒臣明白!”
“好了,哀家也乏了,你好好陪陪嵐兒吧!”
說罷,太后便起身,隨即便在一群太監宮女的擁簇下離開了長樂殿。在太后走後,長樂殿的宮娥太監們都被宇文拓退了下去,殿內只剩下了賢妃和他,看著她孱弱的模樣,宇文拓心中似乎升起了一股愧疚。
“嵐兒,若當初你沒為朕擋那一箭,如今你也不會落下病根,是朕”虧欠了你。
只是他還未說出口,便被賢妃打斷了,只見她盈盈笑道,“是嵐兒心甘情願的,無憂,如今的形勢已經很嚴峻了,經過上次的事之後,太后的野心已經越發的明顯了,我怕她會為了皇位,和寧王有所勾結,那麼無憂,如今該怎麼辦呢?”
“朕知曉!”宇文拓淡淡的笑了笑,“嵐兒有何看法?”
“太后當初七皇子去到你身邊,無非是想要七皇子取得你的信任,為以後好打算,可惜無憂沒有信他,不是嗎?如今七皇子卻是已經奪得了一小部分的兵權,而且太后也在積極的為他選妃,我聽說,好像是南海寧家嫡女,寧清淺。可她就算籠絡了南海寧家又怎麼樣呢?總歸是沒有用的吧!”
“不,老七在去南海寧家的路上,在江湖上籠絡的那些人,勢力不大,卻也不可小覷!”
“那無憂,你可有把握?”賢妃看著宇文拓微微笑道。
半晌,宇文拓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於是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卻見那隱藏在冷漠眼眸中的絲絲殺氣猶如暴風雨來襲般壓抑的令人感到顫慄與窒息,還有嘴角邊卻泛起了一絲深不可測的笑意。
似乎有了片刻,他道,“嵐兒,你睡吧,朕還有事兒,改日再來看你!”
“無憂,你真的是有事麼?”
宇文拓微微蹙眉,看著床上蒼白的賢妃,淡淡的道,“嵐兒,你似乎逾越了。”
一句帶有警告色彩的話,將賢妃的臉色變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