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泛著水汽,她不僅僅是厭惡了被矇在鼓裡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感覺,更希望能夠替程餘分擔一些,起碼她可以做一個傾聽者,讓他說出那些困在心裡的心事。
良久,程餘輕嘆口氣,“你走吧。”程餘說這三個字的時候,言語裡盡是冷漠,聽不出情緒。
程歡身子輕微一怔,她似乎好久沒有聽過程餘對她這麼冷漠地說話了。程歡知道自己在站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只好衝他微點頭,離開了房間。
程歡走後,程餘長長地嘆出口氣,眉頭緊鎖,如何才能解決掉滕愛那個難纏的女人?如何才能夠跟他的程歡沒有任何顧慮地在一起?
就在程餘苦思冥想之際,有通電話打入,是陌生號碼。程餘疑惑著接起來,卻聽那頭的女人笑得無比妖媚,“老公,你已經救出程歡了吧?那是不是可以回來直接參加我們的婚禮了?”
“如果我說我不會跟你結婚,你會殺死我嗎?”程餘幽幽道。
滕愛略微停頓一瞬,而後猖狂地笑起來,“不會,當然不會,我怎麼捨得殺死我的好老公?我頂多會把程歡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如,或許,我這樣對待她,你看著也心安吧?”
程餘冷哼一聲,“程歡現在跟我在一起,如果我說我們從此遠走高飛,你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滕愛,我感謝你告訴我程歡有難,但對於我們的婚姻,很抱歉,我滿足不了你。”
程餘說的決絕,滕愛卻像聽笑話一樣吟著笑聽著。等到程餘說完最後一個字,滕愛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氣,“你以為,程歡現在在哪裡,我會不知道?或許你應該親自去她的房間看一看,她還在不在”
說完,“啪嗒”一聲,滕愛掐了線。
程餘聽著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嘟嘟——”聲,心亂如麻,他掀起被子下床,狠敲隔壁房間的門,卻始終沒人應。
程餘不由得擔心起來,他正要用力撞開門,卻覺有人輕拍他的肩,“餘哥,發生什麼事了?”
程餘眉心一動,隨即調整好情緒回身,鎮定地看著印木凡,並不說話。
印木凡憨笑了幾下,“餘哥,是來找程歡嗎?我剛剛好像看到她往樓梯那邊走了。”
程餘依舊一言不發,緊盯著印木凡的眼,像是搜尋到了獵物的鷹,灼灼而又毒辣。
印木凡被程餘的這種眼神攻勢嚇的一怔,隨即弓了弓身子,“餘哥您有什麼吩咐?”
“你把程歡藏到哪裡了?”
印木凡身子一怔,隨即抬頭,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程餘輕蔑地乜了印木凡一眼,“這回的地皮競標,我可以讓給盛世,這回你可以回去交差了,該滿意了吧?”頓了頓,程餘上前一步,“印木凡,你想殺我我可以理解,畢竟你是盛世的人,為自己的主子賣命是應該的。但是程歡一直待你如親兄弟,你怎麼忍心將她一次又一次地置身於危難中?”
見程餘已經將話挑明,印木凡也不打算再裝下去。他直起了身子,一直和善的目光隨即變得兇狠起來,“待我如親兄弟?別作夢了,她真正關心在乎的當親人看待的人只有席讓一個,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可以幫助她一步步變強大的棋子罷了。至於你”印木凡兩手抄兜,“你也只不過是可以幫助她爬到巔峰之上的人而已,你又何必為她勞心傷神,嗯,我的餘哥?”
程餘氣得一把揪住印木凡的衣領,“你他媽真是狼心狗肺!說,程歡到底在哪裡?”
印木凡兩手一攤,“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緊握著手機,一邊哭,一邊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程餘皺著眉想了一瞬,而後狠狠鬆開印木凡,“你的賬,我回頭跟你算。”說完,他飛一樣地跑進樓道。
印木凡理了理被程餘揪亂的衣領,歪著嘴角笑了笑,程餘,跟我算賬?或許你根本就等不到跟我算賬的那一天盛世在程氏地下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早已經受夠了,我父親的家業,總有一天會凌駕於任何人之上,稱霸商界
程歡坐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回A市,降落之後,她徑直回了程家,打包收拾自己的行李。
進家門時,她無意中發現報箱裡堆積了多日的報紙,最上面的報紙頭條,大紅標題醒目到刺眼:程氏集團董事長將與滕氏集團千金喜結連理。
程歡將報紙狠狠摔到地上,用腳反反覆覆地踩了踩,不就是結婚嗎?他有什麼可瞞著她的?對,是她太卑微,所以連知曉他婚訊的資格都沒有。
程歡淚眼婆娑地走進去,跌坐到地板上,她又一次拿起手機,盯著螢幕發呆。
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