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並沒有林墨檀愛她那麼深,但她卻清楚的確認這人她可以執手偕老。
只要還活著。她會更加努力的去愛他,就像他愛她那般。
坐在馬車角落中的沐容塵瞧得他們卿卿我我。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而後閉眸歇息。
累了,他們都累了,只是有時候責任讓他們無法放開一切。
許久,林墨檀鬆開蘇暮卿,輕聲道:“你也休息下,我們該啟程回京了。”
停歇了兩個時辰的隊伍,有一次整齊的向著京城出發,聲勢甚是壯觀。
唯一的一輛馬車裡因為蘇暮卿與滕彥的擠入,而顯得有些擁擠,但每每沐容塵與林墨檀提出騎馬的時候,蘇暮卿都制止了他們。
雖然擁擠,卻也比騎馬舒坦,好好歇息才是最重要。
況乎林墨檀還是個傷患,他胸口上的那一箭位置幾乎是與安如璃沒有差異,只是他運氣好,那箭頭上沒有塗藥,要不然這個時候他可能也還暈著。
但蘇暮卿卻知道,他還是昏迷了很久,失血過多總是會引來許許多多的麻煩,包括死亡。
而恰恰是這種恐懼使得她對錶姐說了不敬的話語,蘇暮卿垂眸凝視著雙眼緊閉的安如璃,眼眸中頓生歉意。
“表姐,對不起。”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安如璃的嘴角,將紅棗的殘渣擦去,“你一定要早點醒來,要不然我會恨你不給我道歉的機會。”
蘇暮卿的自言自語落入一直假寐的沐容塵而已,他陡然睜開眼睛望向低垂著眼簾的蘇暮卿,似乎在他們不在的時候,晉王府出了很多的事兒。
蘇暮卿直起頭望向正看著她的沐容塵:“容塵,你說表姐什麼時候會醒來,是不是真如滕彥所說,只要餵了我的血,她就能早點醒來?”
沐容塵看著躺在雪白的羊毛毯子下的安如璃,那一臉的蒼白和毯子毫無區別,甚至更甚。
“滕彥的話該是可信。”
蘇暮卿收回視線,望著自己的手腕,隱隱有些疼,但願真是這樣。
要不然,她猛地抬起頭,看向滕彥的視線甚是銳利。
若是尋常,滕彥這時候早該驚醒了,但他卻是睡得異常沉穩,若不是他均勻平穩的呼吸,真會讓人以為他也和如璃一樣。
真得是都累了,而這些人都因她而累,如此情意,她忽然間覺得自己就要承受不起。
她側首望著一邊的林墨檀,唇角露出安然的笑容,和他在一起,這心終歸是能夠漸漸的變得特別平靜。
她微微抽了抽鼻子,他身上傳來的藥香飄入到鼻子裡,甚是好聞。
靠在牆壁上的腦袋微微耷拉著,眉頭微微蹙著,呼吸有些沉。
蘇暮卿抬手將他的身子微微拉動了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上,這樣他或許會舒服一點。
林墨檀隨意束著的髮絲散落開來,遮蓋住他半個面孔,蘇暮卿纖細的手指輕輕挑動著,一縷一縷的將它們撩撥到耳畔後方,只是青絲太滑,又在不經意間話落。
這時,蘇暮卿猛地響起一件事情,她急急的轉頭望向沐容塵,還好,依舊是青絲墨髮,並非滿頭銀絲。
是不是如璃的突然到達,使得一切在不經意間改變了?
“阿暮,你弄得我好癢。”林墨檀發出一道低笑聲,“不過你的肩頭很軟,靠著很舒服。”
蘇暮卿笑笑,笑容中帶著一絲滿足,彷彿能夠為林墨檀做上一點兒事情,她就會很開心。
“如果舒服,那你就繼續靠著歇息”
她話才說到一半,閉著眼睡覺的滕彥卻是開了口,幽幽的聲音溢位,帶著些許揶揄:“想要親熱就找個兩人世界的地方去,你們沒看到我們還有三個單身漢。”
沐容塵揚起笑容,那一抹淡笑如春日劃過的風,不僅溫和,還讓人難以忘記。
“滕彥,你是在羨慕,還是在嫉妒,抑或是吃醋?”
滕彥冷哼了聲,背過身子不過看他們:“本來還打算告訴你們,既然你們現在都忙著,那就推遲。”
三人先是愣了下,一開始竟是沒有反應過來他說得是什麼。
直到蘇暮卿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另二人才徹底明白。
當真是安逸能夠讓人的思維漸漸變得麻木。
蘇暮卿望著滕彥的背脊,輕笑著開口:“滕彥,你當真不說?那我可就讓朱兒一直不理你。”
滕彥輕哼一聲,身子小動了下,甚是不爽的開口:“無所謂,反正她現在也是愛理不理,不是整日裡往青樓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