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桂嬤嬤還是猜錯了。
這些都不過是蘇暮卿的妄語,她只不過是將所有的事兒細細思量了下,覺得當年的事兒不簡單而已,而有人竟然想要將她爹孃也扯入其中,且欲挑起她和墨檀的矛盾,那她怎能不多想,不好好的回敬下他們。
畢竟這樣的事兒在後宮中屢見不鮮。
更重要的是,她說得並非全部是假,當年那些保晉王之人如今不是死,便是變得中庸,曉得明哲保身。
而皇上林墨昂所為,看似有意親近林墨檀,怕還有一點是欲蓋彌彰。
桂嬤嬤的聲音有些顫抖:“郡主,你最好不要亂說,到時候連累的可不只你一人。”
聽聞,蘇暮卿眉頭小蹙了下,嘴角微動了下,看來她瞎貓碰上死耗子,猜中了些許東西。
“誅九族嗎?”她笑著反問道,“你當以為我還怕嗎?有些事兒想來你們也是清楚的很,我就這麼條命,還能怕什麼?至於會不會連累人,只要皇上還要這江山,那麼他該是不會誅殺那麼多人,畢竟這裡頭的盤根錯節嬤嬤你比我清楚的很。”
當一個人什麼都可以不顧的時候,那麼該是沒有人可以真正的威脅她了。
蘇暮卿正在朝這努力的成長著,她不要讓愛他的人成為她的軟肋,也不要讓自己成為他們的軟肋。
她清晰無比的告訴桂嬤嬤:“嬤嬤,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不要試圖拿任何人來威脅我,就算是你們想法子整死了墨檀,我大不了與你們放手一搏,讓你們永遠得不到你們想要,因為有些東西我可以拱手讓他國。待得看著你們被踐踏的時候,我再殉情也不遲。”
“也不要拿我去威脅人,你們威脅不到人,尤其是墨檀,他頂不過是在半晌內亂點分寸而已。”
桂嬤嬤眸光微閃,掠過一抹精明的光芒,稍縱即逝。
她已然平靜了下來,淡淡的開口道:“郡主你與奴婢說了這麼多,有何用,莫不就是為了那一個丫頭,沒想到一個丫頭竟是會讓郡主你這般上心。”
蘇暮卿笑笑:“當然有用,我已然得到我想要知道的東西,正如我也告訴了你,我有的東西。”
桂嬤嬤眉頭蹙起,她倒以為是安樂郡主不小心說漏嘴,沒想著竟是故意說與她聽。
忽而,一抹身影向著蘇暮卿徑直而來,一掌打在蘇暮卿的手上。
蘇暮卿只覺得手臂一麻,虎口一震,手中的匕首脫落在地上,發出悶響聲。待得她回神時。桂嬤嬤已讓一漢子拉開。
二對二,明顯是她們處於下風。
蘇暮卿蹙眉望著這剛回來的漢子,他並沒有下狠手,但眼眸中流露出來的狠厲卻還是讓她有所顧忌。她揮了揮手,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塞回鞘內。幽幽言道:“沒想到桂嬤嬤身邊還有這等高手,看來今晚上真是來錯時間了。”
滕彥已從剛才蘇暮卿那番話帶來的震驚中醒神,望著眼前的變局,甚是無奈的對著蘇暮卿攤攤手:“暮卿,現在可清楚了。皇上可是一直幫著他老孃,才讓你來這邊送死。不過你要是死了,把那東西送給我吧。這樣我應該能夠與人換到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財。”
蘇暮卿嘴角輕抽,剜了他一眼,心下誹謗著,這男人當真是個窩囊廢,給朱兒提鞋怕都不配。
也許她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她開始慢慢的相信起當初那個想要殺她的女子。
凶神惡煞的面容上一張厚唇輕啟,冰冷的聲音溢位:“還不快滾。”
滕彥摺扇“譁——”一聲開啟,輕搖著,悠閒道:“這位壯漢,在下實不知如何為滾,要不你給示範下?”
蘇暮卿望著滕彥那深邃的容顏上綻放著狂野不羈的笑容時。嘴角又是一抽。
但她隱約覺得滕彥並非莽撞之人,既然敢這般廢話,怕是有後招。
畢竟她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人。
漢子冷冷的盯著滕彥。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麼,忽而伸手向著滕彥襲去,卻不想竟是讓滕彥的紙扇給擋著了,畫著桃花幾挑,蜂蝶嬉戲的扇面破了一個大洞。
滕彥嗔怒道:“你你竟是毀了本小侯爺的扇子。當是找打,我記得你了。今兒個你若沒能殺了我,他日我定然讓人找你麻煩。”
外人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蘇暮卿以為不過是那漢子看在他身份上,沒得下狠手。但那漢子眉眼中卻是閃過了震驚,他出力十分,卻動不得滕彥一分,還不過壞了一把扇子。
“你”
滕彥瞪了他一眼,責難道:“你什麼你,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