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脆生生地聲音道:“姑父,您這兒呢。”
衛凌一愕,低頭看去,卻見身邊兒站著正是景正卿,小人兒養著頭臉望著自己。
衛凌便笑道:“是二郎啊,嗯我剛送了你明媚妹妹進去,你怎麼不老太太身邊兒?”
景正卿一本正經道:“我已不是孩子了,自要出來見識見識。姑父,你要坐哪裡?我跟你一塊兒坐可好?”
衛凌越發吃驚,看看他正經面色,幾乎忍不住笑,卻道:“二郎果真是個有志氣,只是”他放眼將堂內掃了掃,端詳自己去哪裡妥當。
衛凌沉吟還未回答之際,景正卿道:“姑父要是不喜歡呆這裡,不如到正卿房裡,我請姑父喝酒。”
就算老練如衛凌,聞言也一驚非常,看向景正卿:“你說什麼?”
景正卿眨著眼睛,神情有幾分天真,卻正經說道:“我跟雲起相好,雲起大哥說姑父是很厲害,姑父,我請你喝酒,你教我功夫吧!”
衛凌聽了,啞然失笑:“原來是這樣哈哈,雲騰是亂說,不必當真。”
景正卿卻上前一步,拉住衛凌衣袖:“姑父,答應正卿吧。”
衛凌啼笑皆非,轉頭便去找景睿方向,心想:景睿若是知道他兒子跑來說我“很厲害”,且要跟我學武功,不知會不會被氣得七竅生煙。
衛凌倒是很喜歡景正卿這個性子,覺得這孩子不像是尋常小孩兒一般,卻頗為不拘一格,倒是有些投他脾氣只是
衛凌找不到景睿所,便低頭看向景正卿,道:“二郎,你好意姑父心領了,只是姑父若是跟你你父親怕是會不喜歡”衛凌心想上一輩恩怨不能詳細跟孩子說,於是便一語帶過而已,只是個推辭意思。
衛凌本想景正卿會失望罷手,誰知他說完之後,卻聽景正卿道:“我自是我,父親是父親,我是不怕父親不喜歡,姑父莫非”
他烏溜溜地轉動眼珠,卻不說下去,然而言外之意卻分明就是:我都不怕,難道你是個大人卻反而怕?
衛凌本就是個性情灑脫不拘小節,又看景正卿小小孩兒跟自己脾氣卻很合,何況他也不喜歡這個喧鬧場景,若不是為了景正卿著想,早就去了,如今聽他“激將法”,當下大笑:“我今日居然被個孩子小看,好好,我便從了你就是了!”
景正卿一聽,才露出歡喜雀躍表情來:“太好了太好了,若是雲起知道,必然羨慕不已是了,我聽人說雲起病了?”
衛凌隨著他往後而行,一邊說道:“我也隱約聽他府上張娘子說他著涼了,但已經請了大夫,應該是沒有大礙。”
景正卿自言自語道:“本來想今兒就去探望,偏偏祖母壽辰,等過了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去看看他才是。”
衛凌望著他認真之態,心想:“這小子不僅僅脾氣跟我相投,對朋友卻也是沒得說,嗯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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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卿領著衛凌去了自己居處,便叫丫鬟:“我要跟姑父在這裡吃酒,去廚下要一些可口的菜飯來。”
兩個丫鬟一個奉茶,一個便去了廚下,因為正為著筵席忙碌,菜都也是現成的,知道是卿二少爺要“招待”衛姑爺,也不過是兩個人,就把那些好的菜色一樣撥了一些出來,裝成碗碟兒,叫丫鬟帶了回去。
又另外取了好酒過來,景正卿親自給衛凌斟滿了,衛凌見他這麼小就如此有眼色,一發欣慰。
景正卿道:“我還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先敬姑父一杯,姑父請。”
衛凌哈哈一笑:“好,好!”暗中覺得景睿這兒子可真不像是他的性情,本來還跟明媚說擔心景正卿將來會隨景睿,甚至比他還迂腐,如今看來,此子雖年小,但待人接物卻很是得體大方,性情又灑脫,那些卻是他多慮了。
景正卿喝了口茶,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覺得還滿意,便讓衛凌吃菜。他自己放了筷子,就問衛凌渝州的情形,又道:“我早聽人說姑父在渝州,是個山明水秀的好地方,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衛凌隨口說道:“渝州的風光倒是好,就是地方有些偏僻,因此常常被人說是窮鄉僻壤之地。”
景正卿認真說道:“那些人云亦云的話哪裡能聽,他們多半都沒有去過渝州,只是亂說倒不如我所聽得,前日明媚妹妹跟我說起在渝州的趣事,我就知道那是個好地方,心裡尤其嚮往。”
衛凌意外,問道:“明媚跟你說過渝州的事兒?”
景正卿看衛凌酒杯空了一半,先起身又給他斟滿了,才道:“是呀,妹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