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哪裡知道,賊人趁虛而入,竟向著外甥女兒撲來性命攸關的時候,聽二表哥在外頭說什麼沒帶銀子敗興而歸也虧得這句話,才鎮住了賊人。”
景睿聽著,尤其是聽到“敗興而歸”四字,頓時臉都黑了:“那匣子呢?你可無恙?”問了一句匣子,才想起來該先慰問一下明媚,忙補上。
明媚點頭:“多謝舅舅關心,多虧表哥回來的及時,才救了我,但那匣子卻被賊人們搶走了,只不過次日上路之後,萬萬想不到,賊人竟捲土重來,原來馬車上還另有一個匣子,當時賊人們緊追不放,玉葫也都傷了,我便扔了那匣子,賊人們果真追著去了,也未曾為難我們。”
景睿震驚:“那匣子”
明媚說道:“我當初以為是表哥瞞著我把匣子奪回來藏在那裡,後來想想,卻是我誤會了表哥,表哥若是奪回來,怎會不跟我說?何況表哥出外那夜,若沒有賊人來襲,我也會把匣子給他保管的,因此必然是假的。”
景睿頗覺苦澀,忽然間想到一事:“對了,你父親可曾跟你說了,那匣子要交付何人?”
明媚道:“外甥女不瞞舅舅,父親說,只管帶匣子上京,自會有人來拿走,也沒詳細說是給誰,只說那人,跟一個字有關。”
“什麼字?”
明媚道:“是個‘端’字。我也不懂。”
“端?這京內”景睿思忖片刻,臉色驟變,倒吸了口冷氣:“端?!”
明媚問:“舅舅可是想到什麼了?”
景睿自知失態,忙掩飾搖頭:“沒有沒事。”
明媚也不追問,景睿心慌意亂,眉頭緊鎖。
明媚道:“我所知的都跟舅舅說了是了,還有一件事”
景睿心不在焉,聞言抬眸:“何事?”
明媚說道:“先前說外人打不開那匣子,應該是父親也料到遲早有人出現把匣子搶走,因此父親把那匣子的鑰匙交給了外甥女”
“什麼?”景睿竟然失聲,大為意外,本以為山窮水盡白忙一場,沒想到忽然間柳暗花明。
明媚一笑,解下腰間一枚錦囊,看來就如個尋常女兒家的香囊一般,很不起眼。明媚雙手遞上:“父親所交託之物,就在裡面。父親曾十分讚揚舅舅,說舅舅是他京內唯一的知己,如今匣子丟了,鑰匙留著想必也無用,我便把它給舅舅吧”
景睿聽了這話,心內一陣慚愧,看了明媚片刻,伸出雙手把那香囊接過去,手指捏了捏,察覺裡頭果真有一枚硬物,忍不住心也跳了起來:“這真是能開那匣子的鑰匙?”
明媚道:“正是。給了舅舅,我也放心了,先前勞煩舅舅讓表哥親自前去接我,一路又周全照料,雖然丟了匣子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想父親也會同意我這樣做。只是有些後悔,若是那晚上早一些跟二表哥說上話他不出去,那匣子也不至於丟了。”
景睿握著那香囊,聽了這話,內心百感交集,臉上陰晴不定,聽到後一句,心裡一股闇火升起,搖搖擺擺。
明媚見一切說妥當了,便趁機起身告辭。景睿也沒什麼想打聽的了,他心中又有事,於是順勢送客。
外頭蘇夫人出來,道:“沒想到你們甥舅倒是投契,說了這麼長時間,我這邊兒還有事,就不回去了,只叫個妥帖的人送你回去,免得老太太等得著急。”明媚謝過了,蘇夫人喚了個婆子來,領著明媚出外。
玉葫接了自家小姐,她在外頭等了半天,委實百無聊賴,便問:“姑娘,跟二老爺說什麼了?說了恁般長時間。”
明媚說道:“無非是些家常。”
玉葫轉頭看她,忽然問:“沒向老爺告二爺的狀嗎?”
明媚嚇了一跳,見那婆子頭前領路並未在意,才低聲說道:“你要死,胡說什麼!”
玉葫有些失望,也放低了聲音:“難道就白白讓二爺討了便宜去。”
明媚氣得伸手打了她一下;“你還說,少說兩句沒有人當你是啞巴,以後不許再提了我自有安排。”說到最後一句,臉上才露出些許笑意。
玉葫瞅著她,隔了會兒,才說:“那好吧,我不說了。”
明媚不理睬她,只在心裡回想自己方才跟景睿所說的有無不妥之處。
明媚雖不知景正卿是如何跟景睿交代一路之事的,卻也猜得到他不會詳細說她如何丟匣子,匣子失而復得一節,恐怕也多是含糊掠過,畢竟他失了手,怎肯跟他老爹老實交代。
明媚便故意說曾想把匣子給景正卿,怎奈那晚上景二爺十分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