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伊人,心中百轉千回,委實難以塵埃落定。
重新起程又行了半日,晚間在寧縣落腳。縣城頗大,客棧也自規模不小,景正卿凝視明媚的背影,那窈窕的身段勾得他虛火上升,景正卿喉頭一動,滑了口唾沫入腹,眯起眼睛狠狠地想:今夜,橫豎要做一場的
不然錯過了,恐要後悔莫及。
不遠處的雲三郎望見景二爺面上那個表情,心頭咯噔一聲。
三郎只是納悶:按理說二爺雖則風流好色,但卻是個極知道輕重緩急的人,先前“兔子不吃窩邊草”的話,本不該三郎來提點,景二爺自然知道的比誰都清楚。
先是老爺特派他來接不說,家中老夫人更也看重這小女孩兒,——還是景二爺親口對他說的,二爺又怎會不曉得其中利害?
說句違心的:若是這女娃兒是個綿軟懦弱的就罷了,做了也就做了,橫豎她不敢吱聲,然而見識了衛明媚當著那麼多黑衣人的面兒扔掉匣子的一場,三郎知道:這女娃兒年紀雖小,卻不是個讓人信手拿捏的。
就算是強摘下這果子來,過了二爺的癮,只恐後患無窮。
他明裡暗裡,旁敲側擊,都使盡了,但景二爺如著了魔相似,便是盯上他這位矜貴的表妹了。
三郎嘆息。
於客棧裡安頓好了,見那女娃兒關了門。三郎將二爺一攔:“二爺,停在揚州那夜晚,平白做了一場戲,到底沒見識那天下聞名的秦淮風月,如今快到了咱們地頭,也平安無事,不如我陪二爺出去逛逛?”
景正卿挑眉:“去哪?”
三郎側目看他:“二爺可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景正卿會意笑道:“敢情你憋不住了?”
三郎咳嗽了聲,心道:“我是怕你憋不住了才真。”卻也順著,笑說:“是有些,出來這將近一個月了,二爺可還使得?”
“我?”景正卿失笑,心底滴溜溜地轉出那影子來。
他咳嗽了聲,沉吟不語,一顆心吊在半天裡,七上八下。
尋歡
景正卿極聰明,當然明白雲三郎是何意思。
這位兄弟,不止是要請他去逛花樓瀉火那樣簡單。
若是單純的逛花樓,如今二爺並無這種興致,只想推了了事。可雲三郎雖是個性情中人,卻並不急色。
景二爺心中一合計:三郎寧肯自己丟份兒,也要來拉扯他,當然是怕他惦記著明媚,搞不好,鬧出事來,將來府裡頭沒法兒交代。
景正卿對上三郎的雙眸,猶豫片刻:“既然三郎好興致,那我便捨命陪君子,如何?”
三郎忍不住笑起來,也不說其他了:“二爺請?”
寧縣縣城頗大,尋個小廝頭前帶路,便到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