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臉上來回,似在思忖什麼。
明媚卻已經按捺不住,合著淚問:“王爺,喜歡的人並不是我,是不是?”
像是刀刺心頭,而所有悲傷都隨著這句話湧了出來
本來是不該如此的,就算當初聽了玉婉說的往事,明媚還不是悄悄地自己壓下來了?難得王爺喜歡自己,她也就當他喜歡,歡歡喜喜嫁進王府,從此一生無憂。
然而自從見識了他的溫柔,忽然變得貪心,想要他的那些好,真真正正是對著她的。
可是當這一幅畫出現之後,一切彷彿變成了泡影,她彷彿如履薄冰,下一刻便會掉下冰水之中。
端王爺還沒有回答,身後忽然又人說道:“王爺,何事?”
明媚怔怔,卻見從端王身後,走出幾人,站在門口,面帶疑惑之色。
明媚依稀是認得的,這些人都是前來端王府賀壽的朝臣,站在王爺右手的,是當朝的刑部尚書,王爺身後的,卻是禮部尚書,都是些能一手遮天,跺跺腳京城也會抖的要員大官兒。
什麼叫進退維谷,此刻可知。
無地自容。
明媚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手一鬆,那幅畫便落在地上,發出刷啦一聲
明媚看一眼端王,邁步往外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腦中忽然有一個閃念,就像是她跟端王頭一次相見,她要告辭的時候,端王爺便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後
彷彿有一種錯覺,或者,這一次
可是,明媚邁步出門的時候,端王站在旁邊,紋絲沒有動作。
明媚低頭,眼睛一閉,暗中深吸一口氣,來不及選擇往哪裡去,只是想要急急離開。
玉葫同四喜兩人驚駭莫名,僵立了會兒,忙向王爺告罪,又匆匆地去追明媚。
容兒提著心,見端王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也悄悄離去。
明媚跑了一會兒,到底體力不支,伏在欄杆上喘息,胸口像是要爆裂開來。
玉葫跟四喜追上,兩個都是提心吊膽,玉葫便問:“姑娘,你到底是怎麼了,那畫有什麼不妥?那明明就是姑娘,你怎麼那樣問王爺?”
四喜也忍不住,說道:“再有什麼不妥,也不該這樣兒,姑娘行事委實有些魯莽了,怎麼能那樣對王爺?何況還當著那麼多大人的面兒萬一得罪了王爺”
明媚忍著淚,說道:“都住口。出去備轎,我要回府。”
四喜嚇了一跳,遲遲不肯動彈:“姑娘,這樣走,是不是總要回過了王妃。”
玉葫也有些遲疑:“姑娘。”
明媚捂住耳朵,叫道:“快去!難道要我自己走回去不成?”
玉葫嚇得忙道:“好好,姑娘別急,我這就去通知人。”
王府的暖廳內,依舊笑語喧譁。
端王妃正在前頭送走了幾位女眷,見容兒匆匆前來,臉色不佳,上前行禮:“王妃,奴婢有事啟稟。”
端王妃看她一眼,忽然心頭一凜,便含笑先告了退,出來廊下,見左右無人,才住腳:“何事?你不是在照料衛小姐麼?怎麼匆匆過來,莫非她有何不妥?”
容兒低著頭:“回王妃,奴婢正是要回稟此事,衛小姐她、她要回府去。”
“什麼?”王妃大吃一驚,“為何這等匆忙?是否發生何事?”
容兒情知事情遲早要露出來的,便支吾著,小聲說道:“王妃容稟,原是奴婢看衛小姐實在累了,便叫她去王爺的書房裡歇息,沒想到沒想到給她無意中看到了王爺的、王爺的那幅畫,衛小姐不知為何,大概是知道了那幅畫上的人不是她,正好兒王爺跟幾個大人過去,衛小姐竟竟膽大包天質問王爺,王爺並未理會,她、她就跑了。”
端王妃聽了幾句,皺眉思忖片刻,面上忽地露出一抹冷笑:“是嗎?”
容兒道:“是,奴婢不敢隱瞞。”
端王妃點點頭,看了容兒一眼,忽然之間抬手,用力在她臉上甩落,只聽“啪”地一聲,容兒被打得身子一歪,手捂住臉,忙跪地:“王妃饒恕。”
端王妃道:“我饒恕你什麼?”
容兒道:“是奴婢、奴婢伺候不力”
端王妃冷笑:“好個賤婢,事到臨頭還跟我耍心機,你以為你所用的手段我竟看不出來?你以為能騙得過衛明媚,就也能瞞的了我?”
容兒身子發抖,伏地道:“王妃饒命,奴婢不敢!”
端王妃垂眸冷冷看她,道:“你素日裡用的那些勾引王爺的小心機,我只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