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看了我一眼，“我們當時的關係，我怕你知道是我反而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
我聞言看著他淡然地說著這些，心裡卻有些酸楚。我當年那些任性又毫無責任的話，對他的傷害有多大？
即使是這樣，他還是願意在我需要的時候來幫助我。
我想著，伸手摟住他的腰，“謝謝你。武仙，我的Hercules，雖然瞞了我這麼久。”
任流年捏了一下我的鼻子，“開始的時候是有些顧忌，但是小諾，我們通了這麼長時間的郵件，我又取了這麼一個名字，你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
我一愣，微微皺眉，不覺捫心自問，為什麼我沒有懷疑過呢？
任流年嘆了口氣，將我輕輕摟起，“好了，都過去了。”
我朝他笑笑，也不再提這些，“那在張潤生來之前，是你在幫著弄嗎？”
“我平時很忙，George那時來上海幫忙。他是我在加拿大的同事，學過畫畫。”
“我點點頭，那以後如果見到他，我也要好好謝謝他。”
“他對你久仰大名。”任流年笑笑。
“那你這些年，有沒有我媽媽的訊息？”
說到這個，任流年的表情稍稍有些嚴肅，搖頭道：“沒有。這些年我也一直在留意，可惜沒有訊息。”
我嘆了口氣。
“如果找不到，你會很失望嗎？”他的眼裡似乎有些擔憂。
我笑笑，搖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我對她的記憶實在太模糊了。可是，這是爸爸一輩子最大的遺憾，讓我放棄，不可能。”
任流年點點頭，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其實，他的擔心我明白。
“不用擔心，其實——話雖這麼說，但無論怎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我盡了最大的努力了，那樣也算對爸爸有了交待。”
其實，到了今天都絲毫沒有媽媽的訊息，我不是沒想過，最大的可能性只有兩個。
第一，或許她已經不再了。
第二，她根本不想認我。
上海就這麼大，畫廊一點點有了起色，如果她真的哪怕有一點踏足到這個行當裡來，也不可能這麼多年都毫無察覺這樣一個畫廊的存在。
而失憶麼，這麼多年真的什麼也沒有想起來嗎？甚至不記得自己有個女兒？
如果結局真的如我想得那麼殘酷，我倒有些辛慶爸爸已經不在了。
任流年憐惜地摸了摸我的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小諾，所以我的選擇是對的，是嗎？”
我一愣，隨即點點頭。“你能幫助我將畫廊弄成今日的規模，爸爸也會很開心的。”
“我總會幫你的，小諾，不管結果是什麼。我們努力再去找找看吧。”
我點點頭，“謝謝你，流年，我代爸爸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的。我們就快是家人了。”
我笑著靠在他懷裡。
“今天春節，我和你一起去南京。”
我看著他，淡淡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