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雲妝起身默默站到一邊。
“雲公子和連城倒是熟得很,竟然直呼穆王爺名諱?”
易連城眼眸深邃,直直望向雲妝。
雲妝愕然的看了一眼雲逸飛,鎮定回道:“雲清和穆王爺是至交好友,從不在乎那些俗禮。”
雲逸飛冷哼一聲,什麼至交好友,就易連城看這雲公子的眼神他就知道不對勁!
雲逸飛的臉色變得有些陰鬱,看著雲妝的眼光也顯得莫測高深,好一會兒,他才淡淡道:“雲公子可是用過晚膳了?”
“回皇上,剛剛在蘅蕪苑用過了。”
雲逸飛的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也有些揮之不去的悵然。
他看著桌上一口未動的飯菜,淡漠的問:“這些飯菜不合雲公子胃口?”
“回皇上,雲清從不在食物上挑三揀四,只是一個人吃飯實在寂寞,才想著到穆王爺那裡用飯。”
“寂寞?”雲逸飛神情有些悲愴,幽幽嘆道:“朕孤家寡人一個,才真正是寂寞既然我們兩個人都覺的寂寞,以後你的一日三餐就由朕陪著你,可好?”
“啊?”
雲妝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的望向雲逸飛,待反應過來,只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沒事提什麼寂寞二字!
“皇上,這這好像不合規矩,再說,雲清凡夫俗子怎配與皇上同桌用膳?”
雲妝語聲清冷,雲逸飛也不以為意,沉聲道:“規矩?朕說的話就是規矩!”
雲逸飛說完話來到李飛身前,冷冽說道:“以後漪瀾小築沒有朕的旨意,不許任何人出入,記得了?”
“是,皇上,屬下謹記!”
李飛忙不迭的點頭,唯恐皇上會處罰他。
雲逸飛對李飛擺擺手,示意李飛退下。
李飛慌忙站起躬身退出了房間。
“高總管,你也退下吧!朕想與雲公子說會話。”
“是,皇上,老奴告退。”
高淳說完話抬眼覷了雲妝一眼才躬身退出房間,然後輕輕闔上房門離開了。
房內只剩下雲逸飛和雲妝二人。
雲妝有些憋悶。
事情演變成這樣,是她未曾預料到的。
“這兩天,朕總是在想,假若雲公子是個女子,該是怎樣一番傾國傾城!”
雲逸飛走到雲妝面前,星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雲妝柔聲說道。
雲妝心中一慌,匆忙回道:“傾國傾城如何,容貌醜陋又如何,死後也不過是一副臭皮囊罷了!皇上何必糾結與此?”
“問題是,雲公子的相貌實在是像極了朕的一位愛妃。”
雲逸飛的神情有些哀傷,他喃喃對雲妝說道:“朕對不起她,朕違背了誓言,沒有好好保護她,可是??朕很愛她,朕從沒有一天不想念她,自她走後,朕再也沒有寵幸過哪一個女子。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輩子,朕真正愛過的只有她一人云公子,假若你是朕的那位愛妃,你會原諒朕嗎?”
雲妝別過頭,不去看雲逸飛痛苦,悔恨的表情,淡淡回道:“這個雲清也不知道,皇上乃九五至尊,何必為了一名女子如此傷神。”
“錦兒”
雲逸飛對著雲妝深情的一聲呢喃。
雲妝渾身一震,繼而轉過臉詫異的對雲逸飛說道:“皇上剛才說的什麼錦,在下姓雲名清,皇上不記得了?”
“朕許是太累了,竟把雲公子看作了朕的錦妃。”
雲逸飛語聲愴然,雲妝的心剎那間有了一絲痛意。
兩人靜默片刻,雲逸飛即起駕回了依蘭宮。
雲妝關好房門,頹廢的趴在了床榻上,心中愁腸百轉又有些淡淡的傷悲!
愛過,恨過,痛過,自以為已經放下的一段情感,再次碰觸到還是有些心痛,可她的心已經再也經不起愛的背叛,所以,她再不願為了愛情而付出。
愛情在她心中永遠就是一個已經破碎的夢,既然是破的,她就再也不稀罕!
月上中天,夜風習習。
益州,知府衙門。
知府衙門的後院裡,最東側的一個房間,雲軒正躺在一張寬大奢華的雕花鏤空紅木床榻上睡的正香。
砰砰的敲門聲急切地響起,一名侍衛高聲喊道:“王爺,王爺,屬下有急事稟報。”
雲逸飛睜開惺忪的睡眼,怒斥了句:“敢打擾本王睡覺,不要命了,有事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