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子三人都聽得清晰無比。林狗子搖了搖頭道:“也不知道爹打哪認識這個老伯的,脾氣倒跟爹相投,瞧這半天笑聲就沒斷過。”
林杞子一勁兒往嘴裡夾著菜道:“好容易吃飯不用挨爹訓,咱們還是趕緊吃吧,翠花姐還說晚上要去割草餵豬呢,問咱們去不去?”
林狗子一聽提到翠花,當時就有些不好意思,兩人再有兩個月就要成親了,這山裡也沒那麼多的講究,成親之前不見面什麼的,家家就那麼幾口人,都為著家裡的生計轉,男人出力,女人也不歇著,不是打豬草就是挖野菜,有時還要進山拾柴,誰也沒有圈在家裡不幹活的條件,所以碰面是很平常的事。
林大娘倒也不管兩個兒子,知道這兩小子都是有分寸的,再說小夫妻提前培養感情也是好事,省得成了親再鬧小矛盾,兩口子過日子誰不圖個家庭和睦,要是三天打架,兩天動手的,就是老人瞅著也是煩,林大娘怕兒子木納,這會還囑咐道:“出去了別讓翠花幹,找個背風的地讓她歇歇,你們兩個幫著弄些,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一天也沒個歇著的時候,她那個娘,哎,恨不得拿她一人當三人使喚,這眼瞅著要成親了,也不讓孩子歇歇,我瞧著倒是比以前的活更重了,怕是想著再等兩個月嫁了人就不能讓她回去幹了,這會兒都找上來了。”
林家當初議這門親事的時候真是隻相中了翠花的人品,小姑娘平時話不多,見人先笑,長相倒也平常,只是見人三分笑平添了一份喜氣,翠花她娘是個寡婦,為人刻薄,成天東家長西家短的,有時候得罪了人,被人找上門去還坐地撒潑,說是人家欺負她孤兒寡母的。鬧得人家有理也變沒理了,一來二去的村子裡的人有時候見她帶著兩個孩子也可憐,便也不與她計較。
翠花從小就不受她娘帶見,原來她爹活著的時候還好些,等她爹沒了,她娘更是成天拿她當丫頭使喚,可在這窮苦人家多幹些活倒也不算什麼大事,農村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丫頭片子不值錢,到了嫁人的時候還得賠送一副嫁妝,就為這,翠花她娘沒少罵她,到是待她弟弟格外的好。
不過村裡人提起翠花這孩子卻都直豎大拇指。翠花這些年到也沒跟著她娘那樣學壞,村裡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的都願去幫忙,雖然話不多,幹完活就走,可也在村子裡落下了好人緣,就為這也有不少人家想去提親,只是礙著她娘,就歇了心思,林家和翠花家住在一條道上,林大娘可以說從小看著翠花長大,再加上二寡婦還是有些怵林大伯的,林狗子又相中了翠花,林大娘也就認可了,二寡婦不敢跟林大娘撒潑,只得無賴道:“這丫頭是我從小疼到大的,家裡的條件不好,這丫頭在家沒少幫襯,我原本還要留她幾年,但既然狗子相中她了,我也不好破了她的姻緣,只是家裡的條件在這擺著呢,她還有個弟弟,陪嫁什麼的是沒有了,男方家我也不多要,這丫頭這些年吃的喝的總不少花錢,我要男方家給二兩銀子的嫁妝。你看要是行,這事就定下來。”
林大娘聽了這話差點沒氣笑了,二兩銀子在山裡人家已經不算少了,一般人家裡攢個幾百個錢都算大數了,林大伯家還算村子裡的富裕人家,要說一下子拿出二兩銀子來也是費力的,再說翠花在傢什麼情形,滿村的人都知曉,這會二寡婦明顯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無非就是既想不給陪嫁,還想再多要點銀子罷了。林大娘也不是任人捏扁揉圓的主,笑著對二寡婦道:“想當初你當家的還活著的時候我們那口子沒少跟你當家的一塊喝酒,兩人好的跟親兄弟似的,如今你當家的去的,這些年你帶著孩子也不容易,只是你這性子,按說以翠花的品性,早就應該有人上門說親了,估量到現在我還是第一個在你面前提的吧。我也是從小看著翠花長大的,稀罕這丫頭,想娶回家去當姑娘對待,我這一輩子就生養了兩個兒子,就想著要個閨女,你也別跟我獅子大開口,咱們這個村子滿打滿算,聘禮出到一兩銀子都是大數,看在你死去的當家的份上,我給你一兩銀子”說到這二寡婦就鼓起了眼睛。
可還不待她開口,林大娘就接著說道:“你也別瞪眼,聽我把話說完,按規矩給姑娘這嫁妝是要跟著去婆家的,如今你既不給翠花陪嫁,這一兩銀子我也就讓她扔在家裡,畢竟還有個弟弟在那,咱們山裡人家拿出一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了,再說你那還有個小子,總還要說親的,要是想在咱們這山裡生活下去,還是得給後代們積些福。”
林大娘後面這話已經帶了些警告,既然你不重視姑娘,總該為兒子考慮吧,姑娘嫁人了,兒子還沒娶媳婦呢,等娶媳婦的時候傳出去個連自己姑娘都刻薄的名聲,哪能對兒媳婦好,試問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