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之容,芙蓉美面一片溫和,濃密如扇子的睫毛蓋了美眸,唇角笑容明媚,睡夢之中,竟是難得的安寧祥和。
夢裡,是漫天花海,粉粉的印了滿眼,燦爛如妖精,白衣男子坐在樹下,氣質淡然舒雅,塵然於世。
他的手裡拿了個畫卷,看著湮,溫柔似水,“安兒,我要做你一個人的畫師。”
他修長白淨的手指撫進她的烏髮,竹子般的清香鑽入她的鼻孔,滿滿的,整個空氣裡都是他的味道。
她鑽進他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拉住他的衣襟,聲音裡是依賴和留念,“哥哥,你為什麼要離開?”
“我不敢再行一步,多了,情就成了愛。”
他說著,拉開她的手,那溫柔的笑直蔓心底,俊顏越來越模糊,“安兒,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別走。”她朝他喚,伸了手想要留住他。
可那張熟悉的俊顏還是帶著絕望,一點一點的遠離。
······
————————————
已經正午了,這間屋子選位極好,陽光暖暖的撒了滿床,甚是舒服。
湮睜開眼睛,繡眉緊蹙,好不容易從長睡中醒來,似乎做了一個夢,又記不真切。
夢中的男子對她盈然相顧,溫柔似水,周身是柔和的氣息,卻猝然消失,留在腦海裡的,只是他淡然微笑中帶出的味道,想抓,怎麼也抓不住。
努力回想,還是記不起那夢,看著薄薄的一道隔牆,湮心底一陣惶恐。
“喂,你醒來了嗎?”她朝隔壁喚道。
沉默之後還是沉默,湮等了很久,隔壁都沒有傳來一點聲息。
心底的惶恐突然間被擴大了數倍,湮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直接起了身子,來不及穿鞋,赤足踏上了多日未沾的地面,奔向隔壁。
傷患處應該是極痛的,白色的小衣上已經有了幾點鮮紅,可她早沒了注意的心思,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隔壁,現在的她,只想去隔壁,親眼看一看那人。
兩邊路程很近,可湮傷的太重,就算是用了‘奔’,從自己床邊到隔壁門口,也用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
湮杵著牆立在門口,伸向那道房門的手,竟然有些猶豫,遲遲不敢推下去。
是怕識破那人的身份,還是怕那人並不在房裡,她自己也不明白。
“推開看看吧。”紅衣妖孽腳下無聲,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她的身後。
極為普通的一句話,卻給了湮勇氣,她終於伸手,推了那間房門。
濃烈的藥味混在著淡淡的墨香,形成一種奇特的香氣,甚是好聞,平白間,給屋子添了一分幽雅。
屋中只一床一榻一書桌,外加一畫卷,擺設簡單,一眼就能看個通透。
其間,並無一人。
他也走了嗎?湮似失了魂魄一般,痴痴的走向書桌,走向那服卷得極為精緻的畫卷。
心底空得難受,她自己也說不出來,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解了畫卷,圖案入眼。
一時間,湮還以為自己在照鏡子。
身著紅衣的絕色女子立在畫中,膚是最純最白的凝脂玉石,發是最柔最亮絲綢錦緞,眼亮如星,一片清冷,丹唇輕抿,笑容傾城,髮間一指白玉,一點嫣紅,又為她增了幾分顏色,從面容到內心,都同湮驚人的相似。
妙筆丹青,傾注了畫師所有心神,一筆一劃,都帶濃的化不開的情意。
畫中人美若妖精,清如女神,是畫師對湮靈魂的詮釋。
湮拿畫的手,忍不住顫抖,到底是何人,在她看不見的角落,將她看了個通透,作出如此神似的畫像。
第七十七章 最終任務
更新時間2010…8…10 14:32:31 字數:2358
見了那畫中之人,巫洛面上也是微微變色。
他只同那人說過一次湮的相貌,可那人所做之畫,卻和真正的湮相似到一種難言的程度。
若說那人是世上最瞭解湮之人,也不足為過。
“這畫是誰作的?”看了好一會,湮才合了畫卷,同巫洛問到。
說實話,這幾天接二連三的怪事,她已經心神疲憊,若不是這畫實在太令人震撼,她也懶得再問了。
“就是之前住在這屋子裡的畫師了。”紅衣妖孽倚著牆壁,隱下眼底的驚異,同她說道。“他一手丹青甚妙,我救了他,他沒什麼好報答的,我就叫他幫你畫一幅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