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而進,一指彈在劍脊上,竟然響起震耳的劍鳴聲,晏聰只覺手中之劍如同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再難把持,劍尖“嗡”的一聲顫鳴,竟然反噬向自己的咽喉!
晏聰只需棄劍,自能為自己爭取時間,但面對靈使這樣的高手,棄劍無疑於自尋死路。
別無選擇,晏聰不顧右手整條手臂又麻又痛,虎口亦是鮮血淋漓,以自己全身修為奮力把持手中之劍,與此同時整個身軀亦同時順勢向後倒去。
他清晰地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那是因為用力過大,他的手指被由劍身傳來的靈使的力道生生扭斷。
“哧”晏聰只覺胸前一痛,雖然避過了致命一劍,但反彈回來的劍仍是自他胸前飛速劃過,在胸前留下深約半寸的傷口。
晏聰倒抽了一口冷氣之際,整個人正好重重斜跌地上,並順勢滑出丈許遠。
劍仍在手——但對於一個劍手來說,傷在自己的劍下實是奇恥大辱!
但實力的懸殊使晏聰並無多少羞辱之感。
事實上也根本不容他有空暇顧及這些,他未敢有絲毫停滯,劍身在地上一壓,人已借力彈起,想也不想,大易劍法全力傾灑而出。
劍出之後,晏聰才發現靈使並未乘勢而進,而是以一種奇怪的表情望著自己方才倒地的地方。
一劍走空,晏聰偷眼一掃,才知那一劍劃傷自己的同時,也劃破衣裳,使揣在懷中的那幅畫像墜落於地,被勁風拂過,正好使之展開於靈使的視野之中。
晏聰當然知道靈使為何對這幅畫像如此關注。
因為,畫像中所描繪的人的容貌與靈使竟有幾分酷似,所不同的只是靈使比畫中人年老許多。
晏聰驚訝地看到靈使在吃驚之餘,臉上顯露出幾乎從未在靈使臉上出現過的表情,那是極度的絕望與憤怒!
南許許借靈使分神之際突然發難,向他身後疾撲過去。
靈使心境之高明使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瞞過他,南許許出擊時,他頭也不回,右掌疾出,迎向南許許。
晏聰由南許許能暗中跟蹤自己而不暴露斷定其修為應在自己之上,雖然無法與師父相比,但靈使也難輕易應付。此時師父已失去戰鬥力,晏聰決定與南許許聯手一搏,希望出現奇蹟,除此之外,他們已沒有任何其他機會。
晏聰正待掠身再進之時,驀然發現南許許面對靈使滴水不漏的封阻,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徑直迎上。
這一變故突如其來,不僅是晏聰,連靈使也為之一愕。
一聲低沉而驚心動魄的悶響聲中,靈使的右掌如同一柄短刀般深深穿入南許許的右肩窩中,立時鮮血濺射,緊接著南許許被這一擊的餘勁震得倒跌出數步。
晏聰心中一沉,如墜冰窖!他萬萬沒有想到僅一個照面,南許許就已慘敗,而且敗得莫名其妙。
但很快晏聰便意識到這其中必有玄機,只是他一時還無法猜透。
果不其然,南許許手捂傷口,呵呵怪笑道:“你上當了!難道你不知道我早已身中奇毒,可謂是體內的每一滴血液都有劇毒?以掌傷我,無異於自取滅亡!”
晏聰大愕!
靈使神色倏變,神色頓顯更為可怕,其目光讓人遍體生寒。
靈使揚起右手,目光凝視沾滿鮮血的手掌,並未發現有何異樣,他的眼中閃過狐疑之色,忽然冷笑一聲:“南許許,你以為用這樣的話就能騙過本使?就算真的有毒,以本使的武學修為,毒素也休想侵入體內!”
受傷後的南許許臉色更為難看,幾乎讓人不忍正視,他道:“以我‘藥瘋子’花費十餘年的時間也無法完全瞭解的毒,豈是這麼簡單?若真如你所說,那麼我‘藥瘋子’之名也真是一文不值了。”
靈使正待說什麼,忽地感到右掌的肌膚格外乾澀,並且有絲涼意,他心頭劇震,彷彿親眼目睹毒物正從千萬毛孔中向其體內滲透!
對“藥瘋子”南許許醫術的高明靈使是再清楚不過了,當年能將勾禍救活就是一個明證。同時,靈使也知道南許許體內的確有奇毒,而這種毒則是南許許為了有為勾禍治傷的機會而自願讓他人在他身上留下的。九極神教的人不可能輕易相信南許許,畢竟他們對南許許並無恩惠,按常理南許許不必冒著得罪諸多武道門派的危險而救勾禍。
但南許許既主動請纓,而且除南許許之外,也再無他人能救得了勾禍性命,權衡之下,九極神教的人接受了南許許主動提出的方法,那就是任九極神教的人先在南許許身上下一種奇毒,再由南許許為勾禍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