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些,彷彿稍一鬆手,就會失去般。
他不知道背後的女孩以滿眼淚光,臉上的神情幸福又滿足。
“對不起這麼多年對你太不公平了!”夜星辰輕輕嘆息道。
“沒什麼的,主人不用這麼說!烏瑪很知足,能服侍您,已經是烏瑪的榮耀了!”烏瑪受寵若驚的說道,將懷抱中的主人抱得更緊,彷彿要和他連在一起,血肉不分!
突然,夜星辰身上湧出一股大力,掙脫了烏瑪溫柔的環繞。他轉過身來,捏著女孩兒消瘦的肩膀,猩紅的眼睛直視著女孩眼中的惶恐和幸福。蒼白清秀的臉上冷漠又平靜的說道:“草原以容不下我了,跟著我去南方吧!我曾答應過雨蒙,要帶她去南方玩的,去最繁華的城闕,吃最好吃的東西,去買下各種各樣南方的小玩意,為她用最精緻的綢緞做最漂亮的衣服!只是雨蒙死了,這些承諾再也不能我想在你身上,完成對她的承諾!願意跟我去南方麼?”
夜星辰的聲音溫柔的像天神的呼吸,烏瑪那一瞬間欣喜若狂,簡直要瘋掉了!她為什麼不願意?只要能和主人在一起,能遠走高飛,能不用顧忌自己奴隸的卑微身份,要她做什麼都可以!她說不出話來,只是使勁得點著頭,臉上帶著笑,眼裡卻滲出淚。
夜星辰目光從烏瑪身上移開了,他眼中的淚再也不能控制,順著猩紅色的眼睛淌出來,像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是啊,他也只能靠這樣虛情假意的付出來麻痺自己,他明知道雨蒙已經死了,卻要用烏瑪來補充心裡那個重要的位置,要在烏瑪身上完成自己未能實現的諾言。甚至,他希望烏瑪也能穿上雪白的狐裘小襖,穿上熾烈的石榴紅馬步裙,頭上插著金色髮簪,笑聲如銀鈴——無限的接近死去的雨蒙!哪怕她改名叫做雨蒙也可以!
這樣想想,心裡就好受些了吧!可是那負罪感更甚!
他感到一雙溫熱的手撫在臉上,烏瑪輕柔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捧著他的臉,溫柔的看著他!“主人,不要哭我一直都在!我會一直陪著你,跟隨你到任何地方!”
“烏瑪,你是女人吧!”
烏瑪俏美的臉神情怔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古怪的問題。
“你是女人,那麼,安慰我吧。你是女人,應該知道怎麼做!”夜星辰無力得說道,暗紅的眼睛透過蘊含著的霧氣,盯著眼前的烏瑪,淚眼朦朧中,烏瑪的面容彷彿和腦海中的雨蒙重合起來了,兩人的一顰一笑都變得神似,那一刻,夜星辰好像覺得自己眼前的人兒,就是雨蒙!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扶起烏瑪的下巴,眼中燙著熱淚,就要將自己硃紅色的,鋒利的唇貼上去。他淚眼朦朧中,看到烏瑪也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幸福的神色,仰起臉,迎著自己的唇線吻上來。
即將吻上的那一刻,他喃喃道:“雨蒙,我們不要分開了,跟我回南方吧”
烏瑪臉上的幸福頃刻間破碎,閉著的眼睛也睜開來,眼神是無以加復的悲哀——到頭來,自己只是主人心中的代替品啊!主人心中裝著的,依舊是那個草原上最美的明珠!恐怕即將接吻的這一刻,主人也是在把自己當做雨蒙??額爾敦刻圖!
這一刻,她為自己悲哀!
可是這樣也好,自己只是卑賤的奴隸,不應該奢求太多!這樣已經夠了,不能奢求太多
她義無反顧得閉上眼睛,將自己的唇輕柔的吻上去,像熾烈的火焰落在堅硬的冰上,她覺得自己吻上人渾身流的不是滾燙的血,而是帶著冰碴的雪水。可她依舊義無反顧,這樣就夠了就夠了
而夜星辰眼角躺著淚,吻著烏瑪,心中想的卻是,雨蒙,雨蒙
突然間,帳外爆發出一陣喧譁,急促的腳步聲踏碎了風雪的呼嘯,武士身上的鎧甲與刀劍的鏗鏘聲如此刺耳。烏瑪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帳外,她聽出來這些倉促的腳步聲是朝他們這裡來的。她低頭看了一眼夜星辰,少年依舊沉悶如死,低垂著頭,眼角淌淚。她捧著主人的臉,溫柔的說道:“主人,烏瑪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放心,烏瑪不會離開您!”她覺得夜星辰此刻像個無助的小孩,讓人放心不下。
她站起來,擔憂的看了一眼主人,朝帳外跑去。這時,夜星辰抬起頭,看著烏瑪的背影,淡漠得笑了一下,說道:“真傻啊”既是說自己,也是說烏瑪。
“你們幹什麼?知道這裡是誰家帳篷麼?這裡是夜星辰公子的地方,誰給你們膽子亂闖?”夜星辰聽到烏瑪尖利的聲音在質問那些武士。
武士粗魯得吼道:“夜星辰?不就是個南方賤種?奴隸和賤種果然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