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此事,他對那些在中土興風作浪的妖物,都會生出一股恨意。 “罷了,有緣自會相見。”顓孫浚一笑,將方才湧上心頭的惆悵和恨意壓了下去,向翟英道,“我們靠岸吧。” 玉珠城的百官聚在議事堂拜見了九公子,大司妖叔翟見了弟弟,分外高興。顓孫浚環顧四周,卻發現似乎少了人,便問叔翟:“尚巫大人呢?” 玉珠百官迎九公子,獨不見司禮的尚巫大人,這成何體統? 叔翟的臉色有些僵硬,道:“最近農事繁忙,尚巫大人怕是脫不開身。” “忙得連九爺都沒空見?架子真大。”翟英快人快語道出了心中的不滿。 顓孫浚卻沒生氣,只是有些遺憾。中土國各城中,玉珠城的尚巫最為特殊,只因她是個女子。 前尚巫是巫族東方氏的人,卒於四年前,無子嗣亦無門生,卻留下個未亡人——暖陽夫人。當年玉珠城一致推選了這位夫人為新尚巫,對於這種違反常理的事,中土王竟然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顓孫浚本好奇這女子何德何能,想要親眼目睹其風采,不想人家卻不給她這個面子。 “罷了,暖陽夫人勤於公務,當敬。”顓孫浚淡淡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待百官散去,顓孫浚與翟英去了叔翟的司妖府上。屏退了下人,叔翟命幾個翟氏女巫取了一件東西來。那是一根一尺長的細錐,周身散發著隱隱的紅光。 “完成了?”顓孫浚面露喜色,這就是景王要他親自驗過的東西——鎖妖錐。 叔翟不語,將它遞給翟英,那小錐子一入翟英的手,紅光就減退了些許。 “它還是有些認主,不過已經能用於對抗南冥了。” 南冥是千年妖鬼之國,五年前曾與中土一戰,大敗中土。自此,其妖部常常騷擾中土南方邊陲。景王表面忍讓,暗中卻一直在尋找制妖的法寶,這鎖妖錐便是其中一件。 “如此甚好!那些妖物猖狂不了許久了!” 收好此物,顓孫浚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問叔翟道:“司妖大人,本公子有一事要問。這玉珠城的前任尚巫究竟是誰?” 誰料叔翟聽了這話,臉色大變:“九爺為何問此事?” 顓孫浚一雙星目直視著叔翟,心裡已猜到了八、九分:“此次來玉珠之前,父王突然囑咐我,有空去祭拜一下玉珠城的前任尚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和我的先師一樣,也是東方氏的人” 叔翟突然長跪,向顓孫浚稽首道:“九爺果然聰敏沒錯,玉珠城前任尚巫正是您的先師——東方太辛。” 儘管心裡已經有了準備,顓孫浚還是吃驚了不小。 “先生他並沒有死於十四年前的那場雨?” “那日放晴之後,一侍衛發現乙鮫人女子悄悄靠近祭臺,便稟告了王。誰料王卻殺了那侍衛,還把其他人也撤走了。” 顓孫浚明白了,看來自己四歲那年為先生求的情,並非完全沒起作用。 那時候,他知道先生是把自己作為祭品獻給上蒼,以求止雨的。然而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在放晴後求父王救救先生。父王嘴上沒有答應,沒想到卻用這種方式網開了一面。 “後來那鮫人將東方先生帶到了玉珠城,他改名之後,便成了玉珠的尚巫,直到四年前” 叔翟低著頭說完這一切,顓孫浚沉思了一陣子,明白了父王為何破例讓暖陽夫人繼承尚巫之位,這算是對先生的補償吧 “明日,我得去尚巫府為先生上柱香。” 聽了這話,叔翟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色。 月上柳梢之時,正是玉珠城的青樓花街生意最旺之時。姑娘們千嬌百媚地迎接客人,卻不料,一個紅色的窈窕身影猛地衝進了青樓。 “紅姨,你在不在?”那紅衣的少女進了青樓,卻也臉不紅心不跳。 “來了來了咦,怎麼是您” “紅姨你這兒可有好些的黃酒?酒肆打烊了,我急著要呢!” “有,有,您要我當然有。” 取了酒,照價付了錢,少女正要離去,卻被一白一青兩個身影攔住了去路。 “姑娘請留步!”顓孫浚面露喜色,方才見那抹紅色閃進青樓,他便跟進來一瞧,這可不是白天水濱的那綠鬢如水的少女?只是未及笄便淪落風塵,可嘆可憐。 那少女被攔,便抬頭看了顓孫浚一眼。顓孫浚頓時像是被雷擊中一樣,世間怎會有如此精緻的尤物?簡直是白玉為骨瓷為肌,面若桃花眉若柳。一雙盈盈黑瞳,顧盼生輝,兩篇嬌豔朱唇,未啟先醉人。 “兩位,何事?”那少女開口,聲音清脆動聽。 “今日水邊有幸聽聞姑娘佳音,驚為天人。在下願為姑娘撫琴,可否請姑娘再獻一曲?” 那少女未回答,老鴇子趕了過來,神情頗有些不安,大概以為這兩人在為難少女呢! “兩位客官是外鄉來的罷?她不是我們樓的” 不是?顓孫浚心裡卻是一喜,原來她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