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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牙領主的臉十分怪異,太多的傷疤銘刻在那張臉上,原本應該沉著英俊的面容已經被扭曲得徹底變形。或許是接受了太多恐虐的寵愛,亦或者是頭部側後位置曾經受過的嚴重創傷(這個傷疤非常顯眼,連頭髮也長不出來),使得他時不時的受到痛苦的折磨——疼痛使得他臉上的肌肉時刻處在痙攣的邊緣。所以很容易就能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血牙領主看起來總是一副馬上就要大發雷霆的模樣。
當然,這一點對於混沌領主而言,讚美的成分遠多於嘲笑。
血牙領主眯起血紅的雙眼,看著面前這個狡詐的混沌巫師。深深的殺機凝聚在他的身上。哪怕在混沌之中,恐虐的麾下也是可怖的存在——他們殺人的時候可從來不會講什麼理由。就像很多人知道的——而這個也是事實——對於恐虐的戰士而言,敵人和戰友的區別就在於先殺哪一個。
“事實就是這樣。”馬文用這句話結束了自己的辯解。馬文說話的速度很流暢,理由充足而且充滿了語言上的引導技巧。但是他也知道,血牙領主也許壓根就沒聽見他說什麼。恐虐的戰士需要的只是滿足自己嗜血的**,除此之外別無其他。馬文看似恭敬的垂下眼皮,他的視線停留在血牙領主的手上。
那隻手正握緊了戰斧,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手指關節已經顯得發白。這說明他隨時有可能暴起發難,幹掉馬文。
“你在說謊!”血牙領主不緊不慢的說道,他壓根沒有指出馬文到底哪裡的邏輯出了問題,所以這句話九成屬於詐唬。但是恐虐戰士的詐唬要比切入要害的反駁更加危險,更加致命。因為講道理什麼的,對於恐虐的信徒明顯就是一個笑話。
“他們的魔法太強大了”馬文說道。“這座城裡駐守的兵力要比正常的時候多得多。魔法師也是一樣。”
“他們的數量比不上你的部下,薩加斯已經告訴了我這一點。”或許是理智佔據了上風,或許是馬文的謙遜態度讓血牙領主感到滿意,血牙領主緊握戰斧的手鬆弛下來。
“數量不足可用質量彌補。”馬文回答。“我手下有一半都是學徒,而城裡應該都是那些老練的魔法師。”
他說的是一個事實,一個極其容易被誤導的事實。
“血牙領主大人,您給我們的時間太少是您提前發動了攻勢。按照最初的計劃,原本此時我們還應該在白堡才對。”
這還是一個事實,雖然這個事實邏輯推匯出的結論就不是事實了。
“我需要時間需要時間調集人手。現在又因為我在前線的緣故,使得我召集部下的速度大大的減慢了。”馬文感嘆。“我建議您耐心的等待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們會有壓倒性的力量,讓那些南方人嚐嚐什麼才叫做真正的魔法。”
“”
“此外,我還有個小小的提議當然,只是提議。敵人看起來把所有的魔法師都聚集在這裡,或許這意味著周邊零散的小城堡裡沒什麼值得一提的魔法戰力?”
第兩百八十一節 不善
第兩百八十一節不善
“在這裡!把它拉出來,帶回去”
幾名士兵費了極大的力氣,將混沌卵的屍體從山洞裡拖了出來。這個兇悍、強壯而恐怖的生物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但是哪怕是屍體,它看起來依然相當可怖。
貝勒爾在近距離看著這具怪獸的屍體,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儘管今天上午指揮軍隊和怪物作戰,並且成功的重創了這個怪物。但是此時此刻零距離觀察這個混沌卵的屍體,貝勒爾依然感到一種後怕。
混沌卵看上去像是一個巨大的肉質球體,只有極少的痕跡證明這個東西是由人類轉變而成的。它頭部和身體已經完全融合,眼睛、鼻子和嘴巴就直接生長在球體的中間靠上部分,嘴巴里長滿了鋒利的獠牙。這個肉質球體幾乎全部由肌肉組成,正是這肌肉驅動它頭上那些觸鬚,產生驚人的力量。
按照一種公認的理論,對付混沌卵的正確策略是魔法和大炮,特別是後者——大炮是用來對付任何一種巨獸的利器。在過去,貝勒爾也是按照這種理論執行的,所以這實際上也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觀察一具完整的混沌卵的屍體。
它紅色的肌膚上遍佈剛剛結痂的傷口——那些都是子彈留下的痕跡。看得出,這些傷害對於混沌卵粗大厚實的肌肉來說只能算毛皮小傷。真正造成致命傷害的是它身上那那些劍傷。這些傷口非常的深,刺穿了混沌卵保護身體的肌肉層,直達內臟。
這些是艾修魯法特和混沌卵交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