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在城頭上新增了數十具屍體。
阿德爾看到父親和一個看上去像是軍官的混沌武士交戰。他躲過了對方的戰斧,然後用鉤戟切入敵人肋部的盔甲縫隙。只是一個旋轉,那個剛才還兇猛異常的混沌武士就只剩下嚎叫的份。趁著對方因為痛苦而失去平衡的機會,長戟刺進他沒有盔甲保護的喉嚨,很快地結束他的生命。
但是,低音且悲哀的號角依然迴盪。在步步後退的混沌戰士背後,那個搖搖欲墜的攻城塔宛如一隻怪獸的巨口,另外一股敵軍已經衝這張巨口裡衝出來,就好像致命的火焰從巨龍的嘴裡噴出來一樣。然而這股浪潮要比火焰更加致命。阿德爾認出這些正是恐虐的狂戰士,混沌軍團中的精銳,極其危險而且嗜血如命的戰士。此時這些混沌戰士已經陷入嗜血的狂熱中,當他們處於這種狀態的時候,他們完全不在乎傷亡,會戰鬥到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為止。
阿德爾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他父親的情況十分危險。
轉眼之前,戰鬥的形勢就再一次扭轉了回來。老兵們排列成整齊的佇列,想用長戟陣抵擋敵人的衝鋒,而狂戰士們的臉上帶著如惡魔般的狂笑,從正面撞上敵人的陣列。那些被刺穿的狂戰士一手抓住刺穿自己身體的長戟,一手揮舞武器劈開對方的頭顱。
只是一個很短暫的瞬間,雙方第一列的戰士就全部傷亡殆盡。恐虐的狂戰士緊緊的壓迫著老兵的佇列,迫使他們節節後退。
“不!不!不要!”阿德爾突然之間憎恨自己的無能。然後憑藉魔法的感知,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強大的魔法正在空氣中凝結。
那不是城中守軍的魔法——因為在之前的戰鬥中,守軍已經盡力而為,幾乎所有的魔法師都耗盡了精力。別看阿德爾要拄著手杖才能站穩,但是他卻能相信自己是狀態最好的幾人之一。
是混沌的邪術!年輕的魔法師突然感到一陣極度的絕望。如此強大的魔法能量在凝聚,這將是一個威力巨大的法術,而這個魔法一旦命中城頭,那麼意味著最後的反抗也會被擊潰,混沌軍團將會橫掃一切!
等等好像有有什麼問題?
魔法之風的能量被抽取出來,但是這些能量尚未被某個意志所控制。阿德爾突然發現諸神的祝福——此時此刻,混沌巫師們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們花費巨大的精力抽取能量,編織魔法,卻忽略了要施加意志的控制。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阿德爾憑藉自己的意志力控制住了那一處無主狀態的魔法。敵人——也就是那個正在施法混沌巫師——完全沒有反抗,這說明他或許抽取了超越他極限的力量,導致已經無力繼續控制魔法。無論如何,阿德爾抓住了混沌巫師犯下的錯誤。
下一瞬間,閃電從魔法師學徒的手中爆發出來,橫掃城頭的戰場並在敵軍與敵軍之間狂暴的跳躍著。
這還不夠,那個魔法能量還沒有耗盡。
阿德爾的手上纏繞著宛如有靈性的火焰。他發射出一個巨大的火球,攻城塔轉眼之間變成了一個高溫的地獄。還在攻城塔中的混沌戰士發出痛苦的嚎叫聲,魔法的火焰吞沒一切,火焰的高溫甚至融化了鋼鐵的鎧甲。火焰持續發射,這次阿德爾把它射向城下聚集的敵軍,那裡化作一片燃燒和尖叫的海洋。飢餓的火焰繼續蔓延,就連那些想要繼續攻擊的混沌戰士們也不得不停下來,躲避這熊熊的熱浪。
這給了城頭的火槍手和弩手最好的攻擊靶子。鋼矢和子彈打倒了一大片的敵人。
結結束了阿德爾耗盡了最後一份力氣。兩個弩手驚喜的衝過來,扶住他們已經精疲力竭的英雄,並且為他拍打掉那些燒著他袍子的殘餘火焰。阿德爾昏過去之前,看到他的父親和幾個老兵一起,將最後一名負隅頑抗的恐虐狂戰士刺死在城頭之上。
一小段時間後,混沌巫師領主,馬文,在自己的帳篷裡迎接血牙領主的熊熊怒火。
剛才混沌軍團距離勝利真的只差一點。勝利一度如此接近,以至於讓人伸出手就能觸及。但是關鍵時刻的兩個魔法改變了整個戰局。這個錯誤必須要有人負責,而看上去最應該負責的人無疑就是混沌巫師的首領,馬文,奸奇的信徒。
血牙領主是一個深受恐虐寵愛的混沌領主。關於這一點,只需要看看他的外貌就能有所體會。血牙領主披掛著一身炭黑色的、分層堆疊的厚重鎧甲,胸甲上嵌著個用某種發光石頭做成的恐虐印記。如鱷魚鱗甲般的護肩上泛著虛假的光芒,證明這是一件珍貴的魔法鎧甲。他弓著背,恐嚇般地將身體前傾,那正是這位混沌領主標誌性的肢體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