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交起手來,真可謂驚天動地,諸位修士在防禦之餘,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他們的交戰,唯恐錯漏了什麼。但不消片刻,便是個個捂著眼睛,一副不受重負,十分狼狽的樣子,可見程度相去甚遠。
靈氣劇烈的震動導致空間都有些扭曲,古韻宗之人在護山結界的庇護下,勉強能保持平安,卻哭了妖族的精銳之師。葉歆瑤壓根沒考慮過這些傢伙,動起手來不要太隨心所欲,輪迴寂滅光明火光放不收,萬丈熱力令草木枯萎,江海乾涸。可謂咄咄逼人,招招致命,容與亦未曾留手。
他雖無強橫寶物,手中卻有一柄劍。
這柄劍,可斬世間萬事;這柄劍,可破天下萬法。只要有劍在手,他就永遠不需要防禦,因為進攻,永遠是最好的防禦。
山川又一次的劇烈震動後,葉歆瑤聽見了凰韻的悶哼聲。
第二百三十四章 各為立場兵戎現
壓抑到極點的悶哼讓葉歆瑤微微分了一瞬的心神,也就是在這一刻,劍氣擦過她的面頰,削下了她一縷鬢髮。
容與的劍,偏了半分。
葉歆瑤早就發現, 自己若是不動手,容與就不會動手,可方才的情況~~她深深地看了容與一眼,十分自然地說:“我輸了。”
哪怕知道自己說出這麼一句話會令人族計程車氣如何高漲,妖族計程車氣如何低落,葉歆瑤還是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在她眼中,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沒道理為了“士氣”,連本心都不能面對的道理。至於她回去之後,妖族諸位道祖尤其是丹朱,會氣成什麼樣,自己又會受到什麼責罰,那完全不是葉歆瑤關心的問題一一她本就得不到他們的全心信任,又憑什麼要順著他們的心意而活
容與放下青蓮劍,緩緩道: “你顧慮屬下,我勝之不武。”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一如往常,淡漠,冷然,彷彿自己說得話發自內心,天經地義,葉歆瑤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倘若她真的顧慮屬下,又怎會肆無忌憚地令輪迴寂滅光明火遍佈四周,逼得容與不得不分出力氣去防禦?方才她的分神,縱起因是為了凰韻,真正緣由也不出在這裡,偏偏這個人能將維護她的話說得那麼坦然直接,毫不顧忌自己會被旁人說成什麼樣。
既然對方全心要幫她,葉歆瑤也不是過河拆橋之人,是以她冷哼一聲,竟十分理直氣壯,狼心狗肺地回答道:“虛情假意,當真面目可憎!”
“說得就是你。”葉歆瑤抬高下巴,睨著容與,惡聲惡氣地說, “本座屠滅諸多人族門派,你本有與本座一戰的實力卻避而不出,如今又對本座惺惺作態,可見本性!”
對於她的汙衊,容與未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十分平靜地回答: “我七日前方出關。”
“自此之後,妖族每誅人族一人,我便滅妖族一城;妖族每攻打人族一地,我便毀妖族一支。”容與不待葉歆瑤再說什麼,便以一種輕輕淡淡卻不容拒絕的語氣,異常堅定地說。
葉歆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硬邦邦地說: “好,我等著!”
說罷,披風一甩,徑自離去。
丹朱於追溯場景的水鏡中看到這一幕,簡直要發狂。
“你們看,你們看!”例行的道祖聚會中,丹朱指著將一切映得纖毫畢現的水鏡,面色帶著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被氣得狠了。
“她平素一副冷靜穩重,高高在上,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樣子。一遇到這個容與就犯了邪,先是承認失敗,再故意汙衊對方,這像她能做出來的事情麼?像麼?你們看他們倆這副郎情意的樣子,哪怕封印了記憶,哪怕封印了記憶~~”
說到這裡,丹朱猛地轉過身,盯著金袍帝冕的男子,一字一句,十分鄭重地問:“宸煌,你當真不肯娶她?”
宸煌神色凜例,顯然不快到了極點: “丹朱,你再說一次?”
“哈,丹朱,你未免也太謹慎了點吧!”紀江輕輕一笑,輕車熟路地火上澆油,“咱們妖族的這位氣運之子記憶全無,對著容與的時候是下了狠手的,光憑這一點就夠了,你還猶豫擔驚害怕個什麼呢?別是他們本來沒這種意識,被你疑神疑鬼,鬧成了這般模樣?就好似咱們明明三令五申,要以最恭敬的態度對待她,誰都不許提及之前的事,結果呢?提倒是沒提,一個兩個那副欲言又止的糟心樣子,怎麼讓咱們的氣運之子產生歸屬感?”
被他這麼煽風點火,丹朱更是按捺不住: “你們當我是什麼性兒,會容不下她?我是怕~~”
宸煌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