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言想著,要是再不退燒就讓這老傢伙回去吃自己。不過幸好到了八點的時候體溫恢復了正常,人也有了精神開始喊餓。
人知道餓就是沒事了。白惜言把張阿姨趕回隔壁休息,先伺候渾渾噩噩的苗桐洗了個澡,等頭髮吹乾後,盛好的小米粥也正好涼到可以入口。
在喂她吃粥時,苗桐一直盯著他的臉看,跟不認識他似的。
“怎麼啦?”白惜言用手指抹掉她沾在嘴角的米粒,“腦子燒壞了,不認識我了?”
“我沒見你伺候過人。”一開口嗓子都是沙啞的。
白惜言嫌她沒良心:“什麼話,我伺候你還少了?”
“你喜歡我。”
廢話!白惜言心想,我不喜歡你,我跟你耗著,我跟你折騰,我跟你至死不渝個什麼勁兒?
苗桐那雙黑色的眼睛溫柔地看著他,莫名地說:“惜言,不要這麼喜歡我,太多了。”
“怎麼?怕不知道怎麼回報我了?”白惜言哼哼著,又去床頭摸紅外線體溫計,“就是要把你寵得誰都受不了你,把你的胃口養刁了,讓你擁有了男人中的奢侈品,就算以後你不想要我了,也沒辦法跟贈品過日子,只能孤老終身。”
“真惡毒。”苗桐軟軟地說,“我不敢了。”
“知道就好。”惡毒的男人測了 溫,看著還是正常的,這才放心了,“明天你身體要是好起來的話,我帶你去看你師父。”
“洛雨呢?”
“跟豆丁在一起呢,喬雲會照顧他。”
苗桐把臉埋在被子裡,又洩氣了:“一團糟。”
白惜言心裡嘆息:那些記者是收了紅包去洛雨的學校的,這下趙家的老東西是聰明過頭,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無論什麼事太自信了總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忽略了變數。
“有我在呢,大不了帶你去國外,阿爾卑斯山怎麼樣?給你養幾頭羊,就像《阿爾卑斯山下的少女》那樣過日子,每天都吃乳酪。”
都是什麼年代的動畫片了。苗桐心裡倒是因為他的話開朗了些:是啊,大不了還可以離開這裡,雖然她從未真正地想過要離開這裡。
第二天朱玉珂沒去電視臺上班,記者們撲了個空,又去她的住處堵人也沒找到。
下午白惜言和苗桐去醫院探望卓月的路上,接到劉錦之的電話說,朱玉珂昨夜割腕自殺,被她外公連夜帶回上海去了。
苗桐看他的臉色很是凝重,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白惜言對電話那邊說:“你繼續盯著就好了。”轉頭對苗桐露出個漂亮得可以打滿分的笑容,“沒什麼,錦之跟記者周旋呢,不知道月姐今天能不能下床去看小寶貝。”
苗桐很快就被岔開了思路,憂心忡忡的:“應該不能吧,昨天流了那麼多血。”
卓月昨天中午就疼醒了過來,太多的麻醉藥不利於傷口的癒合,所以不到疼到受不了的時候,喬雲不給她用麻藥。沒有產後的大 已經是萬幸了,而這次意外有了孩子,喬雲本來不想讓她生的,他是做醫生的,知道大齡產婦懷孕的危險和艱辛。
卓月經歷生死關頭好不容易做了母親,正是感性的時候。想起她之前那段婚姻,前夫想要個屬於他們的孩子,而她一心撲在工作上不肯妥協。如今覺得是她對不起前夫,只考慮自己。後來跟喬雲在一起後才明白:工作和理想固然重要,可堅持這些要有穩定的愛情和家庭做基礎才行。她從前做了本末倒置的事。
洛雨和喬豆丁來看她,洛雨低頭坐在一邊不吭聲。喬豆丁隔著玻璃拍了弟弟的照片給她看,指著螢幕裡那吮這手指臉皺成一團的嬰兒說:“你看弟弟多可愛,比其他小孩兒好了多了。我就說了懷孕的時候整天能看到洛雨哥哥這種長得好看的男生,生出來的弟弟肯定也好看的。啊對了,弟弟應該不會像洛雨哥哥那樣小小年紀就眉心長皺紋吧?”
卓月伸手吧洛雨的下巴抬起來,笑著說:“叫我看看,嘿,眉心還真有皺紋,讀書讀傻了都這樣的。說不定喬豆丁弟弟也能保送名牌大學呢。”
洛雨吭哧吭哧半天,說不出道歉的話昨天回到家喬豆丁就告訴他了,苗桐一整夜沒睡急瘋了一樣地找他,他卻不分青紅皂白地怪她是興師問罪。
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的話,就算是用命來抵,他也會去買的。他最看不過的就是苗桐受委屈傷心,現在他卻是做了這種事的人了。
“哎喲,還是小孩子啊你,怎麼就哭啦?”
“月姨,對不起,我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