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山大院”更像是明清時期,尤其是各個院落,都帶著明顯的園林風格,渾不見聞家名聲中的粗獷與殺戾,反而細膩秀麗如江南。
只是因為佔地極廣,建築群眾多,擱在一起,便顯得蔚為壯觀。
而這出莊園的佔地,自然不可能與佔山為王的聞家相比。
即使是衛家,也不可能在皇城腳下擁得太多的土地,招人眼球。
即使衛家有這個實力,也會低調的不顯露出來。
所以這莊園雖大,卻也無法與聞家相比。
衛然粗略的比較著,恐怕也只有聞家十之一二的大小。
但饒是如此,走進來的時候,也有種進入了皇宮的感覺。
一進門,入眼的便是殿堂,殿堂兩邊則沒有建築,只是莊園的圍牆。
殿堂之上的牌匾,拓著四個燙金的大字——中正清和。
殿堂的樓梯很高,一層一層的臺榭,堆砌出寬闊的高臺,高臺之上,才是正殿。
也正因此,這不大的莊園,看起來仍是那麼巍峨。
這建築的特色,和“嵐山大院”不同,看著更古樸,風格年代更久遠。
沒有高高翹起的簷角,沒有鮮明的紅瓦。
建築的顏色偏青黑,屋簷的線條更直。
衛然不禁想到衛家祖上的身份,便猜測著,這恐怕是對當年衛國王宮的一種還原吧。
衛然並沒有被帶進正殿,而是從旁邊繞過,衛然便看到一堵又一堵的青磚宮牆與緊閉的青黑大門。
牆壁不算高,所以裡面的建築仍然清楚地映入眼簾。
在青石板的地上走著,眼裡只有這些風格古樸的建築,再也看不到別的,更加沒有任何現代化的痕跡。
衛然不禁想著,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春秋戰國時期。
終於,前面帶路的那個人停了下來。
衛然發現,他們站在一處偏院的門口,青黑的大門是敞開著的,門口站了兩個穿黑色西裝的守衛。
見到帶路的人,兩個看門人恭敬地行禮,而後才看向衛明厲,恭敬地叫了聲,“二先生。”
衛明厲點點頭,便帶著衛然進去。
衛然跟在身後,胃裡又生出了股噁心欲嘔的感覺。
這個偏院裡的房子,並不像是住人的,仍帶著高高的樓梯。
樓梯高的,甚至有些詭異。
讓她感覺,這樓梯裡好像另有一個空間一樣,像是藏了一個囚室。
衛然跟著他們登上樓梯,再踩上階梯的一剎那,衛然的腿有些發軟。
她深吸了一口氣,既然被抓來了這裡,看著這陣仗,一會兒要見的,估計是長老級的人物。
既然已經來了這裡,暫時,她也跑不了,那麼她就不能給爸媽和子戚丟臉。
衛然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用力的攥住,她才發現,原來掌心早就冒出了那麼多汗水。
她在心中默默地告訴自己,衛然,挺起胸,驕傲的面對他們。不論發生什麼,都決不能被他們打敗。
我是衛然,我是衛子戚的妻子。
她拾階而上,終於邁過高高的門檻,走進了屋內。
房間並不大,大小倒是和“嵐山大院”裡,偏院的客廳相當。
一進門,正面對她的便是對面靠著牆的兩把木椅,椅子中間放著木質的方桌。
所有的傢俱都是酒紅色的,看著老氣沉沉。
至少,衛然不太喜歡這樣的裝飾。
這和“嵐山大院”的裝飾不同,“嵐山大院”也都是些古董,木質的傢俱自有它們的顏色,不像現代的皮質或布藝的傢俱那樣顏色亮麗。
可即使如此,看著仍然溫馨。
也許,也是因為心理作用,這點她承認。
此時看著這房間裡的傢俱,她只感覺到了老太,感覺到了歲月帶來的壓力。
整個房間,都讓她窒悶的呼吸困難。
正對著門口的兩張椅子上,坐著兩個看著已經上了七十的老人。
衛然左邊方向的老人,年紀看起來比右邊的略大一些。
左邊的滿頭白髮,早已經不再染了,白髮剃成了板寸,很短,看著就扎手。
他的頭髮硬,人說頭髮硬的人性子也硬,脾氣不好。
曾經,還有人拿魯迅做過比喻。
他的頭髮長時間不剪,長長了,仍是向上刺著,如怒髮衝冠。
她覺得,對面左手邊這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