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抬手為她摘下,“我要將語兒安置你宮中。”
尹非煙愕然,後又頓時明瞭,“太子殿下想反其道而行,最危險的地方,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鄞璟瑜倏然肯定道,“就算瞎貓的爪子再鋒利,終歸也只是只瞎貓,不足為懼了。”
尹非煙不承認,也不否認,因再道任何皆是掩飾而已。
就在她以為他會離開時,他卻又突然道,“你放心,這段時間內,我也不會讓你再有危險的。”他以為她的雙眼是被人所害的,後宮明爭暗鬥他比誰都清楚其中的殘酷無情。
“危險?”尹非煙輕聲,似是自言自語般道,“就怕比起我對她的危險,她對於我來說更危險。到那時為自保,殿下可別怪非煙出手毒辣。”
她聲雖輕,但他不是不可聞,可他依然大步離去,似是未聞,可在尹非煙看來他是默許了,又或是說他自信他的語兒的善良吧。
其實鄞璟瑜的默許,除了如尹非煙所想的那般,他自信著莜語的善良絕不會傷人之外,還有便是他無由來的相信了尹非煙,相信她非無端生事之人。
正是如此,他方決定將莜語安置在尹非煙身邊,如今這東宮除了她,也再找不出能保莜語周全之人了,更確切的說是,在餘下的八日內,只要莜語在尹非煙身邊,無人敢傷莜語分毫。
此後入夜,尹非煙的寢宮中前殿總是燈火通明,後卻是一片陰暗的幽靜,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也不知從何時起,她喜歡上了坐在窗邊一杯接著一杯的去品試著各式的佳釀。
讓夜風攜著冰涼盡情吹拂,愜意的感受著味蕾上火辣過後的醇香。
有心追逐一醉也罷,無意也罷,她卻總是半醉半醒間,聽著
38、葉笛聲聲亂了誰的心(下) 。。。
每一聲蛙叫蟲鳴,感覺著那些或者匆忙,或者悠閒的腳步聲,等待著天明的溫暖驅逐滿身的寒意。
可看不見了,卻讓聽覺越發的好了,好到有時不願聽聞的,卻聲聲入耳。
就似他的求見,她知他便在殿外,可她不敢讓他見,怕他擔心,故而一次次讓花紅回絕了他。
想罷,卻又讓一抹淒涼的笑漫上了小臉,他還會為她而擔心嗎?
“今日尹非凡又來了吧。”鄞璟瑜的聲音突然而現,且還在她身邊,讓她一驚,方察覺自己又失神了。
“還是不見?”他再道。
尹非煙卻似未聞般,將手中的酒杯飲空。
“他還不知你眼睛的事吧。”
尹非煙依然不語,再度將兩片綠葉含於口中。
葉片顫出的曲子,依然是那首流光飛舞,但潺潺中卻多了幾分欲掙脫俗世做那冰清玉潔的飄雪,只為追尋一份無悔的纏綿,哪管情是緣還是劫。
夜色的幽暗給她最好的掩護,讓顫抖著的雙手誰也看不清,就這樣一遍一遍的用葉笛聲訴說著心。
驀然,琴聲渾然而起,綿遠而悠揚,與葉笛的顫聲出乎意料的和諧。
琴聲雖同是彈奏著那首流光飛舞,有著她所沒有的霸氣與狂野。
此時,不知從何處飄進一片紅葉,落在她的襦裙上,終讓那素白惹了紅的嫵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