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雖同是彈奏著那首流光飛舞,有著她所沒有的霸氣與狂野。
此時,不知從何處飄進一片紅葉,落在她的襦裙上,終讓那素白惹了紅的嫵媚。
將葉笛放下,縱然明知看不見,她依然放眼,放眼那片黑暗,飄渺的天籟之音由綿綿琴聲而起,隨風飄送。
“半冷半暖秋天,熨帖在你身邊,靜靜看著流光飛舞,那風中一片片紅葉,惹心中一片綿綿。半醉半醒之間,再忍笑眼千千,就讓我像雲中飄雪,用冰清輕輕吻人臉,帶出一波一波的纏綿”
這首歌在他們這些人古人來說,是風月場中都不及的穠詞豔曲,羞煞人。
可由尹非煙那清澈的嗓音唱出,卻挑起了不少人心中閒愁憂傷來。
願化作流光、紅葉、浮雲、飄雪輾轉飛舞於人間,哪怕終只抱得一身春雨落魄,也不會再問是緣還是劫。
他的琴聲悠揚,她的歌聲婉轉,融成夜空中閃爍的音符,引得流星頻頻劃出一閃即逝的痕跡來。
然,就在那契合的琴聲與歌聲之外,一雙眼睛滿含著算計偷偷注視著,終又無聲的隱入了那滿殿的幽暗中。
39
39、只能為下策(上) 。。。
翌日清晨,一切似是如常,只有幾分算計的味道淡淡異常於往時,但又讓人不可察覺。
鄞璟瑜早早便上早朝去了,玉妃和莜語不敢怠慢,也早早便起身侯在前殿送他出宮。
獨尹非煙雖早醒了,卻依然懶在榻上,聽著宮中的動靜。
一陣腳步凌亂,向她之處走來,不多時,便聞莜語似是挺恭敬道,“娘娘,可起身了?祥寧宮的李嬤嬤來傳話,說太后稍後要來。”
太后來東宮?
這對太后來說,無疑是屈尊降貴了,且還是突然造訪,看來來者不善呀。
尹非煙唯一能想到的,是來拿她昨夜所唱的曲子說事的吧,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但不論如何太后還是太后,故而她就算再不便也是得迎接的,且還得正裝相迎。
正裝用意除了禮節上所需,也可予人不可欺的氣勢。
當太監拔尖了嗓門傳報,太后駕到時,尹非煙憑著記憶獨自一人大步走上前迎接。
一身淡黃的鳳凰比翼宮裝,逶迤淺黃絹紗拖地的裙襬,廣袖飄飄,內穿牡丹香胸衣,九尾金色鳳凰釵冠于飛天髻中,雍容大氣,端莊華貴。
只見她盈盈跪拜,舉手投足間一份不凡的母儀天下的威儀頓是逼人。
就連太后都不禁微微一怔,氣勢便也減了幾分,後冷冷一哼無視尹非煙而去扶起莜語,輕聲呵問冷暖長短,但也不難聽出那其間的明嘲暗諷來。
“語兒,你如今可是身懷皇家的血脈,也幸得上天護佑,才沒讓那些心胸狹小狠毒之人得逞。”太后邊著莜語的手,邊道。
莜語乖巧的欠身,“讓太后擔心記掛了,是臣妾之不該。”
“來,語兒,別生分了,坐哀家身邊。”
太后無視仍跪在宮門處的尹非煙,莜語倒是很適時的顯了為難,善良的為尹非煙求情道,“懇求太后,請準太子妃娘娘與臣妾一同來陪伴太后。”
見狀,太后疼惜的又拍拍莜語的手,“你這孩子就是過於善良了,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這防人之心還是該有的,如若不然你如何在這後宮生存呀,遲早會被那些心懷陰狠之人給害了。”
不難聽出,這前半段是說給莜語聽,末那句當然說的是尹非煙了。
莜語又再屈膝做謝恩狀,“太后莫惱,臣妾記下了,也代太子妃娘娘謝過太后的恩典。”
罷了,便腳步匆忙的走向尹非煙,“娘娘,快起身吧,太后準娘娘和臣妾一同陪坐身旁啊,娘娘你這是作甚?”莜語無由來的一陣驚呼。
從太后等人方向所看,只見在尹非煙起身之時,莜語似是被人推搡了一把,倏然倒地。
這一幕正所謂眾目睽睽之下發生,
39、只能為下策(上) 。。。
尹非煙有口難辨。
莜語倒在地上緊捂下腹痛苦的叫喚,“痛,好痛,肚子好痛,孩子,我的孩子”頓時陷入殿內一片慌亂中。
死寂本是東宮特色,但在語妃倒下的那刻起,死寂便被慌亂所取代。
語妃就東宮一側妃,無足輕重,但現下她懷有皇族血脈,身份便非同尋常了,如若她腹中的血脈有何差池,東宮中人均無可倖免。
由此可知,謀害皇族血脈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