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就停住了。
桂花的香氣溢人。
桂花樹旁是一個亭臺,季舟葛穿著灰色的衣裳,正端坐在亭臺的石椅上手持酒壺,飲酒。
柏芷蘭沒再向前走,神情淡然,漫不經心的問:“姐姐,季舟葛的妻子在這裡可住得慣?”
柏靈瑜一怔,道:“季舟葛是一個人來的。”
妻子?柏靈瑜頗覺奇怪,向季舟葛走去,問:“季舟葛,你已有妻子?”
季舟葛喝了一口酒,勉強笑道:“她嫁給了別人。”
在他的笑裡,柏芷蘭感覺到了隱隱的痛苦,是的,他多麼愛的一個女人,為了那個女人他不惜與他最好的朋友決裂,最好的朋友?這個最好的朋友無疑就是她,柏芷蘭。做不了他最愛的女人,只能是他最好的朋友了。而那個女人卻嫁給了別人,他是會痛苦的。
柏芷蘭很想說些什麼,可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太陽下山了,有絲絲涼意。
柏芷蘭道:“姐姐,我回屋試試我的新衣。”
順著原路,柏芷蘭走的不快不慢,她什麼也沒想,因為她的心很亂很亂,比桂花樹枝頭的繁花還亂。
才不過分隔兩年,卻感覺兩個人之間隔了很遠的距離。
當夜色很深時,柏芷蘭還站在屋中窗前,面前的案上擺著她的新衣。
一輪明月懸在窗外,風吹得樹葉瑟瑟的響。
她看到了案角放著的膽式瓶,既然無心睡眠,不如去折一枝桂花擺在花瓶裡養。
府中很安靜了,柏芷蘭沿著熟路朝花園走去,途中會經過柏靈瑜的獨院,無心之舉,柏芷蘭看到了柏靈瑜踏出了院,是一個人。柏芷蘭剛想喚,發現柏靈瑜在悄悄的掩上門。
柏芷蘭並沒有驚動柏靈瑜,同樣不好奇她這麼晚為何還沒有睡,想必也是無眠而出來隨便走走的。
可柏靈瑜的行為卻不得不讓柏芷蘭好奇,只見她不時的東張西望,遇到迎面而來的僕人時,她就會躲在一旁,待僕人走了後,她再出來,快步的朝著一個地方奔去,生怕是被別人有察覺。
這麼晚,柏靈瑜要去什麼地方?
柏芷蘭還是跟了過去,看著柏靈瑜穿過花園,奔向後院。
後院裡有什麼?
柏芷蘭沒有跟的太近,當看到柏靈瑜進了後院,她剛想踏進去時,她知道身旁多了一個人,酒氣正濃。
是季舟葛。
他先開口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著:“你的劍呢?”
柏芷蘭轉過身,透過月色看向他,他喝了一口酒,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棵樹。
季舟葛道:“我們很久沒一起練劍了。”
柏芷蘭的嘴唇蠕動了一下,說:“現在太晚了,下次。”
說罷,她從他身邊走過。
他嗅到了她熟悉的倔強,如一陣風,她已消失在夜色裡。
柏芷蘭沒有回屋,而是縱身一躍,躍到了牆頭,她擔心柏靈瑜。
沿著牆頭,她到了後院,隱約中看到後門處有一個人影,正背靠著後門,是柏靈瑜。
順勢,柏芷蘭看向後門外,同樣有一個人影,正面向後門。
在這樣的夜晚,兩個人,隔著一扇門,無言的站著。
柏芷蘭沒再看下去,因為她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曲兒,是用葉子吹的,她熟悉的曲兒,她沒有驚動他們,而是順著聲音而去。
在屋頂,季舟葛站得筆直,指間執著一片葉子,正專心的吹著。
他顯得很寂寞,寂寞的宛如他的一襲灰衣裳,死一般的孤寂。
柏芷蘭迎風而立,淡淡的望向他,他好像比以前蒼老了些,好像有什麼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了。難免,她想到了那個女人,他愛的那個女人,失去心愛的女人,哪有男人快樂得起來?
一曲終了。
柏芷蘭問:“你知道後門外的人是誰?”
季舟葛鬆開了手中的葉子,它飄遠了。
柏芷蘭淡淡地道:“你不想告訴我,卻也不想讓我自己去弄清楚?”
季舟葛彎腰拿起腳旁的酒壺,喝了一口,道:“有些事情,知道了又怎樣。”
“她是我姐姐。”
“然後呢?”
“我不願她受到傷害。”
季舟葛揚了揚嘴角,笑得有些苦澀,緩緩的道:“她愛著門外的人,門外的人也愛著她。”
他進柏府已有數日,上次如今晚的柏芷蘭一般,他發現了柏靈瑜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