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揉著吃痛的手腕,不敢抬眸看時鐘半眼。時鐘卻也沒急著做任何事,既沒有責備她,更沒有向保鏢一樣為難她,只是頓了頓,說:“尋尋是我的兒子,我不希望看到他出事,但是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幫我這個忙,我不會勉強你。”
“”
“你不樂意,那現在就上樓去吧,我能保證保鏢不再攔你;你樂意,那現在就跟我們走,我能保證蔣令晨傷不到你一根頭髮。”
沈沁驀地抬頭看向時鐘。
這個場景時這麼的似曾相識,就如她第一次見他,她在包廂裡被好色的客人為難,卻苦於客人的酒賬沒有結清、而她要用這筆錢湊學費,他要求她離開包廂,她苦於下週就要開學,死死不願離開,那時候的他只對她說了一句話:“我保證到時候你的學費一分不少行了吧。趕緊走。”
他當時壓根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更不會知道她就讀哪所學校了,可當時的沈沁就是這麼鬼使神差地相信了他那萬分篤定的眼神,棄了酒錢咬牙離開。
而隔週,真的就有一筆助學金打到了她的名下。
查詢助學金的來源時,她才第一次知道這個幾乎是神通廣大的英俊男人的名字——有些古怪但特別好記的:時鐘
長久的靜默過後。
沈沁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車子揚長而去。
任司徒的手機現在就在時鐘手裡,手機鈴聲一響起,時鐘一看來電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接通了之後便把手機交到了沈沁手裡。
沈沁看時鐘的眼神,就猜到是什麼意思了,接過電話,不等對方開口,沈沁現行說道:“是我。”
車廂裡很安靜,徐敬暔和時鐘都聽見了電話那頭、蔣令晨的聲音:“躲了我幾天,終於肯見我了?”
“別廢話了,如你所願,我現在就去找你,你在哪兒?”
連時鐘都從沒聽沈沁用如此冷酷無情的聲音說話,眉心又是下意識地一陣深鎖,如今這個狀況,激怒蔣令晨絕對不是好事,可顯然,蔣令晨並沒有被沈沁的冷言冷語觸及,竟只是說:“你應該猜的到我在哪兒。”
“”
“我知道你們肯定已經報警了,我事先宣告,你可以讓警察跟你一起過來,但是,我不允許他們踏進這間房子半步。我本無意傷害那個小孩,可如果有警察踏進我的房子,那麼你們一輩子也別想見到那個小孩。”
說完蔣令晨就掛了電話。
沈沁手指僵硬地握著發出盲音的手機,緩了緩神之後,連忙拍了拍司機的車座:“去海邊的萍德別墅。”
連司機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時鐘、徐敬暔自然是嚴肅而無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最後司機只好開啟導航,依靠導航行駛。時鐘不得不心生懷疑:“你確定他在那兒?”
“我不會猜錯的,蔣令晨帶我去過一次,他的媽媽當年就是在那邊的度假屋裡燒炭自殺的。”
一直待在警局的任司徒是和警方同一時間得知這個訊息的,至於這個誰也沒聽說過的萍德別墅
任司徒坐著警車前往時,搜尋了之後才得知,這一批海邊別墅是蔣家的工程,當年建到一半就棄了,現在早就成了爛尾樓。
她現在只能祈禱沈沁沒有猜錯,蔣令晨和尋尋確實都在那裡
82、
已經入夜,海風迎面吹來;極目處有瞭望塔閃著盈盈的光;卻無人顧得上欣賞這寧謐的海景——警方的車尾隨著時鐘的車一同駛上堤壩時;所有人都一眼就瞧見了蔣令晨那輛猩紅色的跑車。
那輛跑車就停在其中一幢海景別墅旁;格外顯眼;證明沈沁猜得沒錯。
徐敬暔本欲和時鐘一道趕來,時鐘權衡了頗久,突然問徐敬暔:“你最快多久能查到蔣明德住在哪間醫院?”
都是聰明人,時鐘無需多言,徐敬暔已經明白了時鐘的意思,給了一句:“那分頭行動。”之後便和時鐘分道揚鑣,時鐘帶著沈沁和警察會合,警方在沈沁衣領底下安裝了竊聽器,按照蔣令晨的要求,沈沁獨自進了別墅,其餘人或留在堤壩上,或蹲守在別墅外,等候進一步指示。
包括時鐘在內,所有人都以為尋尋會和蔣令晨在一塊,可沈沁進入別墅不一會兒,竊聽器裡就傳來沈沁的聲音:“尋尋呢?”
蔣令晨獨自坐在窗邊的皮座椅中,落地窗沒關;白紗窗簾隨著透進來的海風翩翩翻飛著;沈沁記得蔣令晨告訴過她,他生母就是坐在這個位置燒炭自殺的,可如今蔣令晨坐在同樣的座位上,想要自殺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