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立即起了意,瞄著那白衣服下透出的內衣顏色:“藍色?”
“綠色,淺綠。”姓程的斬釘截鐵。
僵持不下索性打賭,很快姓程的蓄勢待發地拎著裝滿水的水桶一步步靠近“目標人物”,可就在即將得手時,突然被不知從哪兒伸出來的腿絆倒了。
姓程的一個猛子就摔了下去,痛的直接齜牙咧嘴,而他剛準備爬起,腦袋就被人摁進了他自己帶來的那桶水裡。那股按著他腦袋的力道狠得不像話,姓程的根本掙脫不了,只能被那桶水灌的死去活來,於事無補得撲騰著。
終於,那股摁著他腦袋的力道消失了,可他剛掙扎著想要爬起來,腦袋也剛從水桶裡抬起來,就又被那股狠絕的力道摁了回去。
姓程的就這樣被連續摁進水裡三次,直到最後喝飽了水,那股摁著他腦袋的力道才徹底離去。姓程的早已氣息奄奄,好不容易抬起頭來,只見一個傾長的、手插褲袋悠然離去的背影。
直到那抹背影走進了教室,姓程的才猛地認出來,那個背影屬於誰
*
“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時鐘低眸回視著她,抬手順著她臉頰邊垂著的頭髮,“你是不知道他,開學教室大掃除的時候,他還想假裝跌倒把水潑你身上,看你內衣的顏色。讓他送你回家,豈不是羊入虎口?”
他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有理有據,臉上半點愧疚之意都沒有,任司徒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臉皮了——
可最後就算那男同學沒送她回家,結局不照樣是羊入虎口麼?
任司徒當時見男同學醉得自身不保,反正自己家住得也近,索性就獨自一人回家了。
其實這裡治安一向不錯,任司徒高中三年走這條路都沒出過事,卻在那次,走著走著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她心驚膽戰地停下了停,卻不敢回頭看,而她一停,身後的腳步聲也隨之停了,任司徒想也不敢想,直接拔足狂奔起來。身後的那人卻被她突然的舉動刺激到了似的,任司徒幾乎只跑出五米不到,就被那人捉住了手臂。
她被矇住了眼睛,視線被阻擋,反倒聽覺和嗅覺瞬間靈敏了數倍,那人平穩地呼吸著,似乎一點也不緊張,就像個老手一樣,帶著酒氣的氣息慢慢地靠近了她
那酒氣中還夾著一絲薄荷的味道,可是任司徒一點也不覺得清新,反倒又憤怒又驚恐,那人的氣息漸漸地逼近了任司徒的唇,看樣子是準備吻她了,任司徒頓時血液全往腦子上湧,她抬腳胡亂地踢著,應該是踢中了對方的小腿,因為她聽見了對方吃痛的悶哼聲,而那個吻,就是在那時,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個吻剛開始其實很輕,甚至帶著某種猶豫或者不確定,可隨著她拼命地晃腦袋想要躲開,那個吻也隨之變得混亂而野蠻。任司徒感覺得到對方的舌尖抵住了她的牙齒,心裡頓時涼成了一片
可如今任司徒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對她說:“我就和之前每次下了晚自習之後一樣,一路跟著你,只是想確認你有沒有安全回到家,可沒想到那次被你發現了。其實你不跑的話,估計什麼事兒都不會發生,可你當時竟然就這麼嚇得一個勁的往前衝,我當時也有點醉,也沒怎麼多想,就追了過去。”
任司徒有點欲哭無淚了:“你還敢怪我逃跑?”
時鐘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說辭有些站不住腳,不過,當時確實只是憑著一股衝動,他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隨後看到她那一抹緋紅的唇色,就越發的情難自控了。
記憶中的女孩,當天梳了個漂亮而隨意的髮辮,穿了條黑色的無袖連衣裙,雖然只露到膝蓋上面一點,卻顯得小腿筆直而白皙;還有她耳朵上的耳釘是小兔子的形狀,而她當時突然被他抓住時,真的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怪你過分美麗
那清澈的、活潑明亮的眼睛,請不要因為害怕而抗拒地看著我
那柔軟的、顏色淺淺的嘴唇,請不要因為驚恐而死死咬著
彼此落在地上的黑影漸漸緊貼,漸漸融為一體時鐘再度吻住了她。
任司徒終於知道為什麼彼此多年重逢後的第一個吻,會如此的綿長,會在在她心尖“嗡”的一聲引發共鳴,會令她不自覺地忘了其他一切——是因為那個吻裡包含了太多對她的情愫。
任司徒忍不住雙手摟上她的脖頸,用力地回應他。
漫長的吻再度結束的時候,天邊的月光都已經悄隱進了雲層後,他的眼睛卻依舊熠熠生輝,額頭抵著額頭,眼睛看著,任司徒問他:“我們這算和好了?”
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