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旁邊。旁邊放著一束依舊沾有露珠的白色百合,看著百合,聞著花香,回憶湧上心頭。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花相似,人已非。你說,命運是不是在捉弄人?你知道嗎?顏學長,就是顏皓軒,他和廖翩告白求婚了,廖翩答應了。那天主席回國,你說,這是不是命運在捉弄人?最初相愛的人,還是不能在一起。”
還是打不破這個預言,最初相愛的人,不可能會長相廝守。
應了這句話,歐陽雲羲這麼想,廖翩怎麼想?
她也累了,才二十多歲,就感到蒼老。
若真的有來生,那就做個看故事的人吧,看著別人的悲歡離合,自己置身事外。將一杯茶飲到無味,將一段人生淡寫在流年山水間,縱然人間有百媚千紅,苦辣酸甜,依然可以拈花一笑。將生死置之度外,將繁華看做過眼煙雲,尋一處清幽小巷,獨撐一把油紙傘,淡淡看花開花落,雲捲雲舒,然後消失在紫陌纖塵中,如一片葉子,註定要歸於泥土的懷抱。
紅塵夢難醒,夢醒花易落,原來所有的預知,所有的結局都塵埃落定,命運的棋輸贏已不重要,那最後的棋子,落在哪裡,同生命比起來,都那麼微不足道,滾滾黃河奔流去,浪淘沙,留下的都只是傳說,已很遙遠,很遙遠。
也許不久後,那個名字在生命中再也不被記起,手中白色的信紙已墨跡斑斑,風中沉澱著過往的思念,在每個風起的日子還是會想他,像一朵永不凋零的花,隨著日子沉香,盛開在淺色流年裡。
習慣了告別,誰憂傷著誰的憂傷,快樂著誰的快樂?那一場相思雨將整個城市淹沒,沒有復返的經過,未來沒有為我們預留時間,心中所有的執著在某一刻支離破碎,不再要求什麼完美,原來天涯盡頭已是無路。
作者有話要說:
☆、後序: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場戲,在故事裡留下自己的痕跡
有誰會想起,雲霧煙蔓的那段往事?
有誰會想起,茫茫人海里面滄海一粟的存在?
世界太大,城市太冷,人群太多。
挫折,困苦,寒冷,委屈,嘲諷,迷茫,情薄,淚水,轉身,離開。
長相思長几更?長相思長几程?
能長過幾個紅塵?
我們不過是萬千塵埃中的一點塵芥,彼此兜兜轉轉,為了生存,為了去看這個世界,為了成長,為了走完自己的人生。飽受冷眼或是榮譽滿貫,衣著光鮮或是疲勞狼狽,這個世界的步伐不一,我們總是疲於奔波。
在那麼一段學業繁重的日子裡,我們終於有選擇的機會,在那些高數方程化學符號雜亂的日子裡,在頭腦裡都是英語古詩充斥著的日子裡,在每日望著成績和排名徘徊在希望和絕望邊緣的日子裡,有沒有那麼一個人,輕易撬動你的心房?
你看著自己在繁忙的人群裡形單影隻,孤獨向黑夜無邊襲來,你看著自己在崩潰哭泣,絕望像傾盆大雨細密交織,你看著自己的較硬和倔強,迷茫像波濤洶湧的海浪將你打翻。
我那麼努力地走下去,為了什麼?
你不斷問自己,總有那麼一個人,輕輕探進你的回憶,面龐輪廓早已模糊,他的音容笑貌卻猶然在耳。
大雨傾盆打碎了平靜,過往總會是轟轟烈烈,過後卻又總是雲淡風輕。那些細密的疼,那些隱忍的淚水,那些轉身的決絕,你怎麼可能不刻骨銘心。
有那麼一個人會輕輕喚著你。
廖翩。
一段甜蜜美好的日子,你們不語,淡然渡過;一段年華最好的日子,你們互望,驀然走過;一段容顏最美的日子,你們擁抱,最後呢?
你在笑,笑的肆意,笑得顫抖,笑得連眼淚,都滿上了眼睛。然後,輕輕推開他,壓抑住心中的歇斯底里,離開。
愛你,是手放開。
他太美好,如夢似幻,你不敢妄想,不敢沉溺他的柔情蜜意,因為你知道你們終會離開,當初有多愛,離開的時候便會有多疼。你是刺蝟,刺傷別人柔軟的心,也刺傷你自己的心。心心相印,隔得不過是一枚血流淋漓的刺而已。
他心傷,你未必好過,天賜了如此之多的緣分,點點紅塵擰成一絲飄渺的紅線拴在你們的心上,這是一個美夢,一出即破,你在想有時候為什麼活的不糊塗一些,他會保護你,不受外界的傷害和風雨。
可你是一個清醒的人啊,即使活的痛苦一些,也不願睡在美夢裡,你就那麼倔強。
一眨眼,風吹過落葉如雨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