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所以,一直壓著呢。”
“我看哪,就算十兩銀子一份也不為過!”陶善品道。
“十兩?那也太貴了,我珍味樓做的是老百姓生意,哪會有人花這個大價錢?”
“你的東西好,就不愁有價無市。”陶善品點著頭,優哉遊哉地道,“在我看來,把錢拿來花在吃上頭,總比出去逛那些煙花之地要好得多。”
“這事兒容我再想想吧,反正也不著急。”姚織錦拿不定主意,乾脆岔開話題道,“師父,我再帶您到鮮味館逛逛去,好不?”
“你急什麼,我趕了這麼久的路,也不說讓我歇歇?”陶善品吹鬍子瞪眼睛道,“你的廚藝我是放心的,我又不是今天就走,你那新館子,我肯定得去一趟,不過不是現在。你還是跟我說說,你回到潤州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姚織錦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什麼,你嫁給了姓谷的?就是差點將你納為妾室那個老不休的兒子?”陶善品氣了個倒仰,“你這丫頭,叫我怎麼說你?上樑不正下樑歪的道理你不懂啊?”
“其實也沒您說得那麼糟。”姚織錦不自覺地迴護起谷韶言來,“他對我還行的。”
“什麼還行?”陶善品怒火滔天,“死丫頭,嫁人可是一輩子的事兒,開不得半點玩笑的!這樣吧,反正我來了潤州,你請我回家吃頓飯也是應分的,今晚我就和你一起回去。我倒要會會那小子,看他到底是個什麼貨色,你家裡人不給你做主,師父給你做主!”
☆、第一百四十四話 我愛她
陶善品山長水遠地趕來探她,姚織錦心中感動萬分,原本就打算請他去家中一聚,親手烹飪兩道好菜給他嚐嚐,同時也讓他品評自己的廚藝究竟有無進境。但聽說他要親自“會會”谷韶言,她心裡就有些惴惴不安。
陶善品這個人愛憎分明,又是一根直腸子通到底,他若喜歡誰,那人哪怕在他面前上躥下跳目無尊長,他也只是嘻嘻一笑;但倘若他心中對某人留了芥蒂,就算對方禮數周到毫無破綻,恐怕也會被他從雞蛋裡挑出骨頭來。
姚織錦當然明白自己這個師父是全心全意地為她好,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有些擔心起來,腦袋裡天人交戰——如果陶善品和谷韶言真的吵將起來,她該幫哪個?
說不得,還是早些回家提前做準備才是。她匆匆把湯文瑞叫出來吩咐了兩句,讓他盯好店裡,又叫汪平僱了一輛馬車,她和陶善品坐在前頭引路,那幾個隨從帶著包袱坐自己的車跟在後頭,一行人急急忙忙回了城南。
柳葉安排了兩間客房,幾個隨從一路上風餐露宿,洗了把臉便都去歇息了。陶善品跟著姚織錦在園子裡轉了一圈,又特意去廚房瞅了兩眼,最終在一眼活泉前停下了腳步。
他遠遠望著院牆之外那一片鬱鬱蔥蔥的松樹林,點頭道:“這片松林好得很,濃墨淡染,這麼遙遙看過去,倒好似一幅畫。怪不得錦兒你整個人看起來比在桐安的時候更加水靈通透,住在這種地方,呼吸間都是山野之氣,人也會變得靈秀的。”
“嗯。住在這裡的確是很舒服。”姚織錦附和道,“這宅子還是成親的時候他賃下的,我說不願意和他家裡人一起住,他也沒勉強我。”
“蠢丫頭,這麼點小恩小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陶善品嗤之以鼻。“丈夫給自己的妻子尋覓一處合心意的住所。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那姓谷的討了那麼大個便宜,做這點子事算什麼?你可長點心吧!”
二人說了一會子話,姚織錦便將陶善品送回客房歇息,自己去了廚房著手準備晚飯。自打嫁給谷韶言。她便很少下廚做飯,雖對宅子裡的廚子諸多不滿,也都將就湊合了事。陶善品難得來一趟。她自然得使出渾身解數,好在廚房裡各樣食材齊備,她做了兩道南乳醉花蛤、腐竹燜鴨。又準備了陶善品喜歡的杜仲雞腳湯,最後再根據谷韶言的口味烹製了一道蜜汁火方,炒了一碟新鮮時蔬,並著一小碗自家醃製的醬菜,令婆子們端上桌去,自己洗了手,又忙忙叨叨地走了出來。
申時剛過。谷韶言回來了,一進門就聽說陶善品從京城來了潤州。他素知姚織錦的這個師父對她十分疼愛器重。便隱隱覺得這老頭今天找上門來,可能有問罪的意思,回房換了衣裳,命小廝取了一壺好酒,順著腳來到前廳之中。
彼時,飯菜已經上了桌,姚織錦和陶善品卻在一旁坐著閒聊,谷韶言走進去,先就衝著陶善品做了個揖,笑道:“聽說陶爺來了潤州,未曾遠迎,還請陶爺不要見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