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衫,還有老跟她玩兒的畫眉,全是奸細。
望著那畫眉消失在天際,不多時一艘敞篷船飛速而來,船頭兩人正是梅青玄夫婦。梅牽衣揮手喊著:“爹——娘——”不等兩船接近,她足下輕點,踏過水麵,搶先躍上敞篷船去。梅青玄抱了她滿懷,馬上又被梅夫人摟了過去,“寶貝心肝兒”地叫起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成。
“梅姑娘,靈嬰樓的人呢?”不等她勸好爹孃,一個聲音陡然□來。梅牽衣抬頭,認得是武林山莊的大公子譚中楊,正要答話,一旁虎視的譚中柳瞅到她終於從爹孃懷裡得了個閒,跳過來伸臂搶過了她,直往懷裡按。
譚中楊驚詫弟弟不知何時與梅家的女兒這麼親近了,咳嗽一聲想提醒他注意一下場合,奈何譚中柳情之所至,兼之生性隨蕩,哪裡管他這些。他雙臂收緊,按著她的頭貼在心口,俯臉嗅著她髮間的清香,呢喃叫一聲:“牽衣”
梅牽衣原是要推開他,但推了兩下沒推動,待聽他這一聲輕喚,頓時胸中一痛,眼鼻澀澀的,便再也推不下去,乾脆憋著氣任他抱個盡興。譚中楊見狀,再不高興也不好再追問什麼,忍耐地往後站了站。
旁邊的梅疏凝金雨朵等人見狀更不好意思再上前了,對視一眼,雖略覺尷尬,但也都是由衷地高興。倒是梅青玄見譚中柳抱了這麼久還不放,忍不住了,一把拉開他。
“還抱?沒看到我的牽牽寶貝都透不過氣來了麼?”
梅牽衣得了息,大口呼著氣,譚中柳連忙替她拍背順氣,又被梅青玄一手扯開。梅青玄拉著梅牽衣送回到梅夫人身邊,梅夫人幾番仔細檢查,看她有沒有傷,經她再三保證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又有一艘船靠近來,是談笑二生並幾個門派前輩,還有江湖群雄在岸上守著。梅牽衣見那陣仗,知道若真與靈嬰樓打起來,雙方都不一定能佔到便宜,於是告訴他們,靈嬰樓已經離開了,他們知道她的衣服能引來畫眉之後,便將她丟下逃跑了。
戚尋樂在畫舫裡聽到梅牽衣竟用“逃跑”一詞,氣得哇哇叫。展涼顏垂眸不語,不知思考著什麼問題。
群雄顯然不信,要上那艘畫舫去搜,最後也只搜出一對普通遊江的夫妻。梅牽衣暗自鬆了口氣,接著回答譚中楊的問題:“小公子確實被他們擄走了,但大公子請放心,小公子暫時無事。”
一輪一輪一波一波的問題,問得她頭昏腦脹,梅青玄夫婦以女兒剛脫離險境身體不適為由,護著她回客棧休息,暫時擺脫江湖群雄的疑問。
一回客棧,梅夫人就關上門拉著她在床邊坐下。“牽牽,有什麼委屈跟娘說,不要害怕。”梅牽衣被靈嬰樓樓主劫走,與“無孔不入”戚尋樂共處,回來時換了衣衫,誰會相信他們會毫髮無損地放她回來?
“沒有,娘,我不害怕!”梅牽衣語氣篤定,想安慰梅夫人,卻見梅夫人眼裡早就垂下了淚來,一把抱住她,還邊哭道:“娘對不住牽牽啊,是娘不好,總是護不好你。”
梅牽衣怔了一怔,心裡卻微皺了眉。總是?娘何曾有過“總是”護不住她?她一直被護得滴水不漏的。這次被展涼顏劫走,是意外,是她不自量力,任性惹出亂子。爹孃仍是沒有一句責罵她的話,反而一再安慰自責。何來總是?
但聽梅夫人哭得傷心,也忍不住跟著落下淚來,半晌方抬手拍拍梅夫人的背,輕輕道:“娘,我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嗎?娘一直護得很好。”
好半晌,梅夫人才方挽了淚,又抱她在懷裡,當孩子一般哄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娘在這兒,牽牽好好睡一覺,睡醒就把不好的事都忘了,都忘了。”
“梅牽衣,我叫梅牽衣,住在梅莊。”嬌嫩的嗓音軟綿綿,讓人聯想到裹著糖粉的面糕,乾淨純潔。兩頰融融暖,雙目晶晶亮。粉綠色的春衫有幾處破爛,領口腰帶處精緻的繡紋仍可見衣飾的華麗,袖口縫著幾隻銀色小晃鈴,隨著她抬手的動作,輕輕響動。
帶著銀月面具的紅袍男子坐在椅子上,淡掃了她一眼,“為何跟著我?”
“我我,我喜歡你呀。”那小臉紅紅的,映著霞光,晶晶的雙眸其亮無比,想抬頭,又因那一點點羞澀忍不住垂眸,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抬頭,小聲道:“我爹說,喜歡一個人,就要護著他。我喜歡你→文·冇·人·冇·書·冇·屋←,所以要護著你。”
透過銀月面具的眼眸閃了閃,隨即發出一聲輕哼,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道:“為什麼喜歡我?”
“我我在武林山上看見你,對你一見鍾情。”小臉說得很興奮,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