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而李鱷淚卻趁此全力格殺李玄衣!
他暴喝一聲,劍已自背項拔出!
拔劍之聲,何等浩壯,翡翠色的長鍔帶著雪玉般長劍出鞘,屋頂瓦片轟隆震穿了一個洞!
李鱷淚的劍甚長,他左手指著,盪出護天劍影,罩殺下去!
李玄衣本來正對李鱷淚全神貫注,可是背後突來的狙擊,讓他分了神!
他想去救冷血,但李鱷淚的劍氣已至!
如果不是冷血——
他恐怕已是一個死人了。
冷血雖身受重傷,但他往側邊倒僕之時,仍及時用劍格住了李鱷淚的長劍。
只是負重傷的他又怎架得住李鱷淚這一劍!
所以他的劍脫手震飛。
李鱷淚怒叱聲中想刺出第二劍,可是李玄衣已攔在冷血的身前,一手扶著冷血。
他手中烤肉的鐵叉已擲了出去。
鐵叉刺穿關小趣疾退中的左肩,釘入牆壁裡。
他手無寸鐵。
可是他盯住李鱷淚頎長豪壯的身形和他手裡高貴淬厲的長劍時的眼神,就像一個隨時手一揮就有十萬兵甲百萬矢的大將軍一般!
李鱷淚也不急在一時。
他的計劃本是用話引李玄衣入神,再一舉驟殺二人!
而今計劃只是成功了一半、
他沒料到冷血在這樣的狙擊下和身負這樣重的傷還可以自保兼而救人。
不過,原本在傅大人的意旨裡只要剔除冷血一人——如果這裡只是冷血一人,冷血早都死了。
但是現在還有個李玄衣。
只是多一個李玄衣,他也不怕。
因為他自信。
因為他的劍法天下無敵。
天下無敵這四個字,任何人都不能亂用和濫用,否則,不是給人譏笑,就是被目為瘋子,甚至有殺身之禍。
李鱷淚自知甚詳:他的單手劍法的確不能被稱為天下莫敵。
可是他的雙手劍法的確沒有人比他使得更完美。
劍多用單手,雙手使劍是一種很少見的武藝——但天下這麼大,雙手劍法也是高人輩出,卻從來沒有人敢獨創一派,或自成一家。
因為有李鱷淚。
他官高、武功也高,他不創幫立派,誰敢先他而起?
而且誰都知道雙手劍法是李鱷淚為第一。
李鱷淚當然知道李玄衣武功厲害,已到了爐火純青,深藏不露,虛懷若谷,點石成金的境界了。
據悉李玄衣對任何巨寇大盜、武林高手,一樣可將之生擒,單止這一份功夫,李鱷淚就自嘆弗如。
——因為殺人容易,生擒難。
譬如他要人暗殺冷血,就遠比把冷血這樣一個人活抓來得容易十數倍:
他更知道李玄衣能夠在身邊任何一草一物,化腐朽為神奇,成為利害至極莫能匹御的武器,一個這樣有名的高手,到現在還沒有一種成名武技,但件件都是他的絕學,這樣的人,武林中仍活著的決不會超過三個。
方振眉無疑是其中一個,李玄衣恰也是其中一個。
不過李鱷淚仍是胸有成竹。
他深信不消片刻,李玄衣的血,便會在他雙手劍下流乾流盡。
他仍是左手執劍,右肩聳了聳,故作瀟灑地問:“怎麼樣?”
第三章 雙李生死決
暮色把雪色添上一層灰意,鋪在白布上的塵埃,山上的雪和枝頭上的雪,像寬闊的古屋裡白布下罩著的傢俬,起伏賁陷,形狀都不分明。
反而天上的星星燦燦微亮,晶瑩可喜。
唐肯坐在後院子爬滿青苔的階上,託著腮呆呆尋思。
他在想:原來丁裳衣是討厭他的。她可以給別人,然而就是不給他。
想到這裡,他羞憤的想縮排衣服裡,又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男子被女子拒絕之後,通常都羞憤多於一切,像吹滿了氣的球給紮了一針,真是心喪欲死,氣得只有冷笑才能抑制想哭的窩囊感覺。他可以原諒那女的但不能原諒自己,只有在摟另一個女子溫馴地依憑在自己的懷裡才可以減輕那種窩囊感覺。
“為什麼要向她表達呢!”唐肯也這樣懊悔著:要是沒有表達,就不會有拒絕,只要是不曾拒絕,一切就不會那麼尷尬不自在了。
他想著想著,只見一隻垂死的蚱蜢走過,交剪著觸鬚,警戒的試探著前路,許是被雨淋溼之故,反應並不怎麼敏銳,連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