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更不用提了。
蕭水半閉上眼,深深吐了口氣,在腦中梳理著一切。
這次武林大會完全是場陰謀。
武林盟主不是武林盟主,家僕也不是家僕,每個人都深藏不漏,稍不留神便會命喪黃泉。
而這只是伏息宮一統江湖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如果這次成功,沈伏息便可輕而易舉顛覆江湖;
但若失敗,天下武林也都將與伏息宮為敵。
蕭水刺那一劍極為講究,既保全了神劍門和武林各界人士,也保住了沈伏息和伏息宮。
只是沈伏息可能並不懂得她的心。
所以他才真的走了。
那日雨夜他被十二少帶走後她等了整整一晚,卻毫不見他的蹤跡。
她故意做戲給暗處的人看,卻不想沈伏息竟沒發現他們。
他們就是蕭盈和蕭綽。
當晚蕭綽並未現身,但他就在附近,他不會無緣無故跟著蕭盈胡鬧,必是蕭君亭吩咐他來的。
蕭水承認她曾因蕭盈的話懷疑過沈伏息,但最後的相信也堅定的不容置噱,只是沈伏息辜負了她的信任,他背叛了她。
“你和四姐,真如她所說的那般親密過了?”蕭水又問了一遍,她一字字道,幾乎咬牙。
沈伏息皺眉不語,淺薄燈光下,他紅衣如血,黛眉如畫。
女人怎麼會輕易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沈伏息無法理解,所以他完全想不到蕭盈會說出已和他發生關係了這種話。
但蕭水不同,這些話她早八百年就說過了。
當初為了替沈伏息洗脫偷神劍雙絕的嫌疑,她當著全神劍門人的面說出了“一整晚都與他在一起”這種話。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但沈伏息畢竟是沈伏息,看著他事情全部敗露卻仍氣定神閒的樣子,蕭水的心像被什麼刺中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她低聲道。
沈伏息玉色俊頰上泛著牛奶般的光澤,“什麼?”
“為什麼一直留在我身邊?”蕭水直視他雙眼,似乎想從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中看出些什麼。
但她什麼都沒看到,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黑暗到可怕。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緘默不語。
這景象若放到其他時候定是春?色無邊,但此刻卻有人打了差。
“水兒,休息了嗎?”蕭君亭敲門問道。
房內亮著燈,屋裡人影成雙,這要如何去睡?
——明知故問。
蕭君亭一定是得到訊息才趕過來的,沈伏息眉頭皺得更緊了。
蕭水也皺起了眉,她本就鬱結,被蕭君亭這一攪合乾脆吹滅了蠟燭。
黑暗中,沈伏息閃閃發光的眼睛凝視著她,她有些不自在,卻隻字未言。
蕭君亭若就這麼走了他就不叫蕭君亭了。
“水兒?你在裡面嗎?不說話爹進去了?”
他根本不是在徵求蕭水的同意,話未說完就推門而入。
只是房裡已空無一人。
蕭君亭負手在房內繞了一圈,並未發覺不妥。
他不禁皺起眉,又呆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沈伏息半抱著蕭水躲在床下,替她斂去氣息,幽深的眼睛望著她。
蕭水被他盯得不自在,可他抱得太緊,她根本無從拒絕。
她猶豫了一下,輕輕推他,卻見他食指比在唇間噓了一聲。
“有人來了。”
——他用唇形道。
蕭水忽然憶起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時他也是這樣不准她出聲。
想起當時的情形,蕭水面色忍不住溫和下來,沈伏息見了,總算露出了自武林盟歸來後第一個微笑。
蕭水臉一熱,不去看他,專心聆聽外面的動靜。
這次來的人也不陌生,是蕭綽。
他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進來了。
蕭水困惑蹙眉,她何時與大哥這般親近了?
連門都不敲——便是沈伏息都不曾有過這般特權。
想到這蕭水下意識朝沈伏息望去,後者正一臉陰陽怪氣地盯著她,欲語還休。
“盈兒,五妹她果然不在房裡。”是蕭綽的聲音,柔軟的語調讓人骨頭都酥了。
蕭水驚愕無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蕭綽那口氣充滿情人間的愛暱,根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