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擺弄著手中的杯子,苦笑道,“人雖然找到了,可恩卻還未報。他早忘了救過我的事,現在對我更是厭惡。我不想就這樣回去,至少我得讓他想起我,得讓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他想要的?”秦澈說道,“可你知道他想要什麼嗎?”
羨魚搖搖頭,“如果是以前,穹月姐還在的時候,不管什麼生活他肯定都會開心。可是現在···”羨魚隱去眼中的淚光,“他一個人跑去偏遠的長武···我實在猜不透他的心思。”羨魚看著洛河上漂浮著的各式各樣的花燈,“他不和我告別我就當他是不想見到我,可是穹月姐呢?他也不管了嗎?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能這麼心安理得的離開,而隻字不提報仇的事。”
此時菜已經上來了,只有兩碗清湯麵。秦澈把筷子遞給羨魚,笑道,“幸好我們不是在樓下大堂,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大過年的就吃兩碗清湯麵,估計我們身上得被別人看出好多窟窿來···”
羨魚喝著湯,頭也不抬,“管他的,大過年的還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秦澈笑笑,也低頭吃麵。
“子衿···”川畫知對等在沈府門外的沈子衿喊道。川御安走在川畫知身後,沈子衿把他們迎進沈府。今年的除夕夜沈子衿頭一次沒和姬莘一起,而是回到沈府和沈家一起過年。
“爹,這兩位就是我剛和你說的,我的朋友,川御安和川畫知。”沈子衿把川御安兄妹帶到大廳,一張大八仙桌上已經擺好了各種食物。上首坐著沈公覺,他的右手邊坐著沈夫人,沈歌鳶坐在沈夫人身旁,此刻站起來對川御安笑笑,拉過川畫知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旁邊。
沈公覺和川御安各自見了禮,大家依次坐好。
飯後沈公覺讓沈子衿帶川御安兄妹四處轉轉,沈子衿提著燈籠,一路向川御安介紹著。川畫知和沈歌鳶跟在後面聽著他們說話。
“子衿···”川畫知突然開口,“我有話想和你說。”
沈子衿有些驚訝地的轉過頭,隨後笑著對川御安,“川兄先逛著,我一會兒就來。歌鳶,你陪著川兄。”
沈歌鳶點點頭,川御安笑道,“子衿你不必著急,沈小姐陪我就足夠了。”
沈子衿和川畫知走後,川御安和沈歌鳶就藉著月色在府中走著。
“我讓下人再拿個燈籠過來吧,似乎有點黑了。”沈歌鳶說著便要去叫小廝。
“歌鳶···”川御安叫住她,“別拿了。這樣好的月色就這樣走著豈不更好。”剛剛沈子衿要把燈籠留給川御安的時候他便拒絕了。“你以後就叫我御安好了,就像阿知叫子衿一樣。”
沈歌鳶沒說話只點點頭。
“歌鳶,你知道嗎,其實這次來申國,最令我高興地是認識了你。”川御安面向沈歌鳶站著, “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特別的女子。”
川御安比沈歌鳶高出一個頭,這樣面對面站著,聞著對面男子身上的特有的氣息,沈歌鳶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她抬起頭笑笑,“從小到大你還是第一個對我說這樣子的話的人。他們都把我當小孩子,連莘哥哥也是。”
川御安聽著,沉默會兒說道,“這次一別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再見,有一件事我必須說出來。歌鳶,我···”
“川公子···”遠處跑來一個小廝,“我家老爺說想見見你,讓你去趟書房。”
“你告訴沈大人,說我隨後就到。”小廝得到回覆後便走了。川御安仍是面對沈歌鳶站著。
“川···御安,我們還是先去書房吧。”沈歌鳶說著便走到前面領路。
“歌鳶···”川御安喊道,沈歌鳶不得不停下腳步。
此刻他們站在沈府的一條僻靜小道上,圓圓的月亮搖掛在天際。川御安站在沈歌鳶身後緩緩道,“小的時候我常常看見父皇一個人對著一副畫像,一坐就是半天。父皇是一個殺伐決斷都很果斷的人,每次只有對著那幅畫像我才能看見父皇臉上從未有過的黯然和落寞。小時候我問父皇,那個人是誰。父皇每次都搖頭不語。”
沈歌鳶回過頭看著川御安。“歌鳶,我想我現在知道父皇每次看著畫像的心情了。”川御安走近沈歌鳶,低頭說道,“我不想以後像父皇一樣只能對著一副畫像無語嘆息。歌鳶,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川畫知走在沈子衿身邊,燈籠中的燭火溫暖而明亮。
“畫知你想和我說什麼?”沈子衿邊走邊問道。川畫知有些紅了臉,低著頭慢慢走著,“我···我···”
“這樣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