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各個時期顯赫的人物和平庸的人物是如何捍衛自己和
否定別人的,就會看到音樂史上有關風格和觀念的爭執其實是沒完沒了的混戰,就
像一片樹林著火以後禍及了其它的樹林,十八世紀的戰火也同樣會漫延到二十世紀。
如果以此來完成一部音樂作品的話,這部作品所表達出來的“喧譁與騷動”,將使
柏遼茲《幻想交響樂》裡的“喧譁與騷動”暗淡無光。
因此,這裡所說的否定是指敘述程序中某些突然來到的行為,這些貌似偶然其
實很可能是蓄謀已久的行為,或者說是敘述自身的任性和放蕩,以及那些讓敘述者
受寵若驚的突如其來的靈感,使敘述傾刻之間改變了方向。就像一個正在微笑的人
突然翻臉似的,莫扎特讓樂曲否定了唐納·安娜的唱詞,柏遼茲讓傳統的交響樂出
現了非交響樂的慾望。
穆索爾斯基在給斯塔索夫的信中例舉了他所認為的四個巨匠荷馬、莎士比
亞、貝多芬和柏遼茲,其他的人都是這四個人的將領和副官,以及無數的追隨者,
穆索爾斯基在最後寫道:“他們只能沿著巨匠們劃出的狹路上蹦蹦跳跳,但是,
你如敢於‘跑到前面’的話,那將是令人恐懼的!”在這句用驚歎號結束的話裡,
穆索爾斯基幾乎使自己成為了藝術的宿命論者,不過他也確實指出了音樂創作中最
大的難題,這樣的難題是膽大包天的人和小心謹慎的人都必須面對的,無論是離經
叛道的柏遼茲還是循規蹈距的門德爾松都無法迴避。
與此同時,正是這樣的難題不斷地壓迫著敘述者,才使敘述中的否定可以不斷
地合法出現,讓敘述者“跑到前面”,穆索爾斯基指出的“恐懼”同時也成為了誘
惑,成為了擺脫敘述壓制時的有力武器。尤其是那些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創作之路
的陌生和漫長很容易使他們深陷於敘述的平庸之中,他們需要在下一個經過句裡獲
得嶄新的力量,就像陽光撥開了雲霧,讓正在進行中的敘述不斷去經受震動。於是
他們就會經常去借助敘述裡的否定之手,隨便一揮就讓前面的敘述像白痴似的失去
了方向,敘述被顛倒過來,方向也被重新確立。瓦格納十七歲時就已經精通此道,
在那一年的聖誕之夜,這個標新立異的年輕人以一首《降B大調序曲》參加了萊比
錫宮庭劇院的演出,他在每隔四小節的樂曲裡安插了一陣否定式的最強音鼓聲,使
聖誕之夜的聽眾們飽受驚嚇。然而在每一次驚嚇之後,劇院裡出現的都是鬨堂大笑。
1924年,埃爾加在題為《大英帝國展覽》的文章裡這樣寫道:“一萬七千個敲
著槌的人,擴音機、揚聲器等有四架飛機在上空盤旋著等等全都是令人討
厭的機械東西。沒有電視,沒有浪漫,欠缺想象但是,在我腳下我看見了一堆
真正的雛菊,我的眼睛不禁為之溼潤。”
在這裡,埃爾加表達了一個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