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蠻橫地拉過川戊的臂膀就狠狠咬下,血很快湧出來,便直接壓到已經沒了氣息的人兒唇上,用盡全身氣力。
川戊還是笑,甚至自動咬破另一隻腕子湊上來。
“把我全部的血都給她也沒關係。可是,我救不了她了。她死了,哥,你聽到了嗎,她死了。”
不信,死都不信。川巳只是執拗地按牢了川戊的腕子不浪費一滴血,目光專注又狂熱地鎖牢在雉姬身上。
川巳說,流兒,你睜開眼。
沒有回應。死了。
許久之後,一聲哀嚎撕裂了宸宮的上空。川巳還在愣,愣那莫名傳來的聲響,奇怪著怎麼會有人比自己還要難過。下意識扭了頭去看,竟瞧見了癱坐在地的言皇后,空張了檀口滿面悽痛。
“你如願了。”川巳咧嘴笑。
嫌惡一般推開川戊血流不止的腕子,矮身下去輕擁了人兒在懷,川巳心滿意足地笑著起了身。
川巳說,流兒,我帶你走。
於是,就走了。
只留個痛哭流涕的言皇后與徹底痴傻的川戊在空蕩蕩的宸宮內。
天地無光。
☆、玉隕
雪下了兩日。
川巳消失兩日,言皇后臥床兩日,花未,留在宮中,兩日。
當然,一併算起來,花魁雉姬,也死了兩日。
不過是死個無相關的女人呢,居然就能像世界末日般亂了天下。花未冷眼看著,唾棄著,憎恨著,面上卻能依舊不顯山露水的,還能拿細軟的嗓音輕聲喚。
“姑姑,您起身吃些東西可好?這樣下去,身子會撐不住。”
言皇后只是睜著無神的眸子,一片木然。
花未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腦袋輕擱在床沿上,丹鳳眸裡流光溢彩。
“姑姑,川巳哥哥會回來的,不要傷心。您還有未兒,未兒會一直陪在您身邊。所以,姑姑,您若不起身不進膳,未兒就一直跪在這兒,不起身,不進膳。”
而一直陪在旁的宮娥,到底也生了諸多的不忍,哽咽著低聲勸。
“娘娘,求您了,多少起來吃些東西罷,不要枉費了小主一片苦心。”
言皇后這才後知後覺樣,略帶艱難地轉了眸子來對上花未,面上卻還一片慘白。
“未兒,那藥裡的毒,是你投的?”
花未直起身,緩慢卻也堅定地點著頭。
“是。那個女人,害川巳哥與姑姑生了縫隙,又教我們皇家顏面俱失,她死不足惜。”
恨意肆虐的一番話,利刃也不過如此了。花未卻覺那利刃不夠狠厲,偏要在刃上再淬了毒才覺甘願。
“只要能顧全了皇家顏面奪回川巳哥哥,莫說是下毒,就是教未兒親自剮了那人都無妨!”
如花的容顏,居然也能生了如蛇蠍樣的心腸。佯裝平靜的眉眼下,有的是隱在故作鎮靜後的咬牙切齒。恨,鋪天蓋地的恨,骨子裡肆虐,投毒,不過是給那人最大的慈悲。
言皇后似是瞧見了什麼惶恐事樣,陡然瞪圓的眸子裡有驚惶攢動。片刻之後卻又放棄一般,黯淡了眸子也一併失了掙扎。
“是哀家的錯。”嘆息一般,自責裡有掩不住的疲憊與寂寥。“你回府罷,讓哀家靜一靜。”
“姑姑?”
陡然拔高的聲嗓,驚了殿內眾人,也叫聲嗓的主人生了訕訕。試圖找些什麼字詞來粉飾太平亦或者挽回劣勢的花未,不等開口的,卻等回了言皇后揮退。
“走罷。”
如此,花未縱是有話也不得出口了,到最後,也只能訕訕著拜退了出宮去。而言皇后,直到花未走出去許遠了,才吩咐著左右去尋三殿下川戊來。人來了,又急急揮退了一眾宮娥,最後只剩兩人在殿中後,言皇后這方滿是艱辛地起了身。
手間,卻是攥著個玲瓏剔透的玉佩。
“那是,什麼?”川戊生了奇。下意識接過來看,卻是沐家子嗣所擁的玉佩。
那玉,大凡沐家子嗣後代,出生之日起便佩在身上,既是求平安,卻也是身份象徵。川巳有,川夷有,他川戊自當也有。如今,卻又憑空多出這一塊。幾乎是在登時,川戊便明瞭這玉佩的由來。
“川巳帶她去了哪兒,你定是知的,哀家去不得,這最後一程,你替哀家送一送罷。”
無盡的唏噓。
川戊卻登時有了想要將玉佩砸個粉碎的心。到底還是忍住了,默默收了玉佩入懷中,轉身就朝殿外走。只是尚不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