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親事,一直在說好話。
沈鉞之放下照片,淡淡的說道:“那就見個面吧。”反正是要結婚的,就得找個能談得來的物件才是,至於家境到不重要。
“好,我去約吳小姐。”她剛想下樓去找人通知吳家,就被兒子喊住了。
“媽,我同意去陸軍學堂了,不回北京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一會兒就給吳璧凌寫封信,拜託他照應戲班子裡的人,不能讓大家夥兒沒飯哲。
仙娥趕忙轉過身,驚訝的問:“真的要跟著你爹去軍隊?”其實對於兒子改行做軍官這事,她心裡可是一萬個不樂意的,雖然梨園行不入流,但也沒有性命之憂啊,倒是軍旅生涯危險萬分。
“我不能把責任再推給大哥了,都是他的付出我才能自由自在的過了七年。如果再不承擔下來,天地難容,就算是回了北京也會被朋友和班子裡的人指責的。”他說話的時候,帶著萬般無奈,但卻別無選擇。以前的逃避都是因為哥哥的辛苦支撐,而如今那個人倒下了,他便不能再任性下去了。
她抱著胳膊,搖了搖頭:“其實媽不想讓你去軍隊可你父親又不能沒人照應,但既然你決定了,我就不再說什麼了,陸軍學堂聽說夏天才能招學員,就用這半年把婚事辦了吧?”希望兒子能快些找到未來的兒媳,而這個吳小姐看來是大有希望的。
“好,如果吳小姐人品沒問題,能和我談得來,就找個黃道吉日把婚事辦了。”他現在純粹是破罐破摔,儘管現在心裡惦記的是福來,可他卻沒辦法娶個男人做媳婦。面對婚姻他和老相好吳璧凌一樣的無可奈何,總之,已經到了他該擔起家族重擔的時刻了。
臺下多了個痴情種
還有幾日便到春節了;北京城依然是熱鬧非常;雖說現在局勢緊張,但茶樓和戲園子裡依然還有很多客人。
吳璧凌坐在梳妝檯錢洗乾淨臉;就對身邊的跑腿說道:“幫我去買份夜宵,要熱的餛飩。”現在剛八點,他打算去泡個澡;但卻不能像從前一樣的晚歸家了,因為妻子會等他回去的,雖然這感覺不錯;可他更多的還是不自在。
“好的,吳老闆。”跑腿的小夥子立馬就拿錢出了門,但迎面就看到了戲院的張老闆。
張老闆瘦高個兒,四十來歲,戴著酒瓶底一樣的眼鏡,手裡總拿著鼻菸壺,他笑眯眯的來到吳璧凌身邊,低聲問:“周先生又要辦堂會了,他的孫子滿百天,想請您去唱戲。”他知道如果沒有沈鉞之相陪就難請得動璧凌,但周某人可是戲院的豪客,他是不能薄這個面子的。
“您幫我推了吧,我才剛結婚,忙著呢等下次有機會的!”他挑起眉眼一笑,便披上了大衣,拿了洋菸走出了門。
張老闆的臉就像被漿糊粘住了一般,很不高興的硬著頭皮給周老闆回話去了,要不是看在老吳的面子上,他才不會對這小子和顏悅色呢,但是沒有辦法,就是有為數不少的戲迷買這隻“兔兒爺”的帳,他的戲院還得靠此人撐下去,所以只能忍忍了。
吳璧凌來到戲院後門,剛邁下臺階點了支菸就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向他走了過來,禮貌的鞠了個躬。
“藤田先生!”他的煙還沒沾到嘴唇,就驚撥出來,之前還說要請人喝茶,他卻因為煩亂的事把此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吳老闆,我又來捧您場了。”他抬起頭,望著眼前披著白色羊絨大衣的“美人兒”心中卻在狂跳不已,這位確實是天生的“尤物”,就連捏著煙的姿勢也如此漂亮。
“謝謝您我最近實在是太忙,所以沒抽時間請您喝茶,實在是不好意思!”他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但有了家室之後就是這樣的,不能再隨意支配時間了。
“沒關係,我理解您,要不我們就到前面的茶樓坐一會兒吧?”他知道人家剛做了新郎官,有漂亮的妻子相伴,自然會忘記其他事情了,可他卻聽說吳璧凌喜好的是男人,中意的物件正是沈鉞之,莫非那是謠傳?
“好。”吳璧凌沒多想就和這個日本人走到了衚衕口的茶樓內,進了一個雅間。這裡的環境算不上高雅別緻,但打掃得很乾淨,雅間是用木質屏風隔開,梨花木的桌椅,茶具都是紫砂的,為了讓客人暖和,還專門在桌上放了個小炭爐。
兩人點了毛尖和點心,這才開始閒聊。
藤田先說了聲:“失禮了!”說完就摘下眼鏡,取出乾淨的眼鏡布頗為仔細的擦著上面的水霧。
吳璧凌喝了口茶:“您之前總坐在二樓的雅間吧?”他有好幾次都看到了對方,但卻從未打過招呼。
他帶好眼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