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熱水澡,再跟著趙大哥上課,按照父親的吩咐,他還必須學英文,而且這周就會有英文老師每隔一天來給自己上課,雖然這無異於拔苗助長,但誰讓他是個白丁呢?所以唯有更加努力才能追上鴻儒,別無他法。
他最喜歡歷史,和地理,至於算數和語文倒是不太感興趣,可為了下次給沈老闆寫信語言能夠更加優美流暢,他還是耐心的在學,晚上睡覺前也會在燈下練字,字是人的半個門面,若是能寫得一手好字,將來也能謀到好出路的。
正當福來站在樹蔭下,打著堪稱優美的遊身八卦掌之時,一位姑娘從馬路對面的洋房小跑著朝這邊過來了,妙齡女子身上穿的紅色衣服很奇特,不僅十分貼身,而且還緊繃繃的,這便是俗稱的運動服。
姑娘膚色粉白,圓圓的臉龐配上清秀的眉毛和清澈如水的明眸,小巧的鼻子,紅潤的朱唇,體形十分勻稱,儼然就是典型的南國美人,她腦後扎著一根長長的馬尾,隨著她奔跑的姿勢活潑的擺動著。
她跑到林蔭道上,好奇的打量著在一絲不苟練拳的佟福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就輕盈的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佟福來也沒在意,心中一邊默唸口訣,按照師傅傳授的要領練習腳法,在離開北京之前,何師傅特意將八卦掌的七十二暗腳傳授給他,雖然時間緊湊,但他卻牢記於心了,他這花架子經過苦練便能真正的硬朗起來,實戰的應變性提升了一個檔次,說不定下次和沈鉞之切磋的時候便可以和對方抗衡了。
過了一會兒,姑娘跑了個來回,香汗淋淋的來到了他身邊,慢慢的停了下來,邊舒展胳膊邊調整呼吸。
他倒也不受影響,繼續揮掌,踢腿,但因為套路尚不純屬,顯得很吃力,勁力更加使不出,他必須熟能生巧,早早的將腳法牢記於心。
“你打得是什麼拳?”姑娘用粵語問。
福來聽到她和自己講話,便暫時收了招式,疑惑的皺著眉:“不好意思,我聽不懂廣東話。”
她婉轉一笑,用帶有南方口音的國語說道:“你打得是什麼拳,挺好看的。”
他這才如實答道:“八卦掌。”
“哦,我聽過的。”她抬起秀眼,大大方方的觀察眼前的人,覺著這個小夥子長得蠻俊俏的,身材適中,腰桿筆直,尤其是那雙燕眼更是深邃迷人,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在北京很多人都練八卦掌。”他察覺到到這姑娘在盯著自己看,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你剛搬來這裡吧,以前我沒見過你。”她今天起得有點兒早,而且不按照老路線從北邊慢跑,而是來了洋人公寓附近。
“我們上星期剛從北京來的,姑娘也住附近?”他這才關注起人家的長相來,這可真是位佳人,落落大方卻不輕浮,一看便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有錢小姐。
“我住對面的那幢房子。”她指了指道路另一頭的黃色洋樓,住在附近的人基本都知道董家,看來這個人果然是個外來戶哦。
“哦,你每天早晨都會跑步麼?”他很新鮮,而且並不明白姑娘家為何要像男子一樣鍛鍊身體。
“對哦,我叫董佩芸,你呢?”她沒多思量就將這句話講了出來,但又有幾分後悔,一個姑娘家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矜持了?
“佟福來。”他覺著姑娘很健談,就沒有顧及的和人家聊了起來。
兩人坐在花壇邊閒談一會兒,佩芸才先一步告辭,臨走之前還特意說道:“明天見。”說完就揮手,過了馬路。
福來目送著她走遠,才返回公寓,推開家門的時候,母親正要出門買菜,看到他進門便叮囑道:“剛才榮飛來電話了,約你這星期六和他出去參加聚會,你和他講話的時候要留神。”她畢竟是活了四十幾年的人了,從談話間就能察覺到榮飛是個油腔滑調的紈絝子弟,她怕侄子把兒子給帶壞了。
“我知道,您放心好了。”他說完就進屋洗了洗手,隨後便回到了客廳,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日曆,信寄出去兩天了,過了年也差不多能收到沈老闆的回信了吧?
佟春燕瞅瞅兒子,就拿著菜籃子下樓了,她剛對周圍的環境熟悉,已經知道去哪裡買菜了,但能和自己說上話的人卻不多,所以覺得有幾分寂寥。但為了兒子,一切都值得,她也得適應廣州的生活才好。可能是這裡的空氣比北京清新,她來廣州之後還沒怎麼犯過病,新開的方子吃了之後病狀確實有所改善。
此時,趙耀辰也洗漱完,抱著一摞書本走到了福來身邊:“上課吧,二少爺。”
他尷尬的凝住眉